席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盛放的烟火,美丽而灿烂,就如同他们漫长的这些年,现在想想真的太短了,太短。
恋恋跑回房间抱着被子大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动其他人,可心中苦闷实在无处发泄,难受至极。
明珠敲门,无人应,直接推门而入,摸索着进房间。一声不吭的坐在床边,听到恋恋轻声的啜泣,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陪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若隐若现。
不知道哭了多久,恋恋缓慢的抬头,眼睛通红看着淡然的明珠,凉薄的似乎已经脱离了尘间疾苦,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明珠兀自开口,恋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
恋恋咬了咬唇瓣,沙哑的声音低喃:“一年前宾馆,阿陌当着婶婶阿缺的面拆穿了阿缺对我的感情。”那一刻,她没有觉得难堪,甚至有些高兴。
后来她才明白,她高兴是因为阿缺爱的人是自己,而自己也是喜欢阿缺的。
“陌陌真是”明珠深呼吸一口气,沉沉的叹气,出手太狠了。
因为席廷的隐瞒,席陌当着斯蓝当着恋恋的面把席廷隐藏多年的感情直接坦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席廷情何以堪
恋恋,斯蓝他们又情何以堪
“其实,我一点也不恨阿陌这样做。”恋恋吸了吸鼻子,眼神里流动着悲痛,“这样至少我们都不需要演戏了,阿缺演了这么多年大概也累了。”
“我一直喜欢阿陌,小时候我可想以后能做阿陌的新娘。那时阿缺经常笑话我,可眼里总有我看不懂的东西。阿陌性格凉薄,除了婶婶谁都不亲近,小时还好点,越长大他越嫌我烦,不愿搭理我。每次我被阿陌弄哭事都是阿缺陪着我,他比任何人都对我好,甚至连我第一次来那个,都是他教我怎么用。”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对我好当作亲情,我也以为自己依赖他是亲情,可现在我才明白,依赖何尝不是一种爱。对他的依赖深入骨髓,对他的爱自然也是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要是他的姐姐为什么我们明明真心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啊!”
哽咽,泣不成声。
黛眉微皱,想要安慰她却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爱情的伤痛,永远不是言语能愈合好的伤口。
“我真的好难受啊!我为什么要是那个人的女儿她那么坏,做了那么多坏事,陷害婶婶,让婶婶痛不欲生,我知道,我的身体流着她的血,可婶婶他们还是一样的疼我,护我;我再怎么自私,自私不了去乱伦,勾引自己的弟弟,做出有违伦常的事!”
明珠听着悲凉的声音,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中,“恋恋,忘掉他。”
不能在一起就必须忘掉。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明珠,你教教我该怎么忘掉这个让我依赖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白天想,晚上想,梦里也在想,忘掉谈何容易”
明珠没有说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恋恋忘不掉席廷,自己何尝忘掉过陌陌纵然恨他恨的夜不能眠,纵然恨他恨的咬牙切齿,纵然恨他恨的痛不欲生,可笑的是恨终究是记得,舍不得忘掉,不能忘掉;荒唐的是恨极的另一个名字叫:极爱。
恋恋伏在她的肩膀上哭着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凌乱的,片段的,这些她和席廷相处的点点滴滴,席廷是一个表面温和俊雅好脾气的人,其实他和席陌是一样的,可能狠起来比席陌还要狠,他们到底是孪生兄弟,怎么可能不像呢。
明珠一直陪着恋恋等到她睡着,这才轻轻的极其缓慢的速度为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关门的声音轻的好像不存在,转身时明明是置身在黑暗中,可感觉却很奇怪,冷清的走廊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却轻轻的开口,“陌陌,是你在那里吗”
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清香,专属于他的气息,她不可能会忽略的。
席陌的身体还未痊愈,医生劝诫尽量坐在轮椅上,可席陌哪里会听,此刻依栏杆而立,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视她,眼底流光柔软,低喃的声音缓慢的响起:“是我。”
明珠听到声音准确的走向他,还剩下一步之隔时,席陌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抱在怀中。
她没有反抗,相反是顺从的抱住他结实的腰板,埋首在他的胸前,贪婪的享受着他的气息的。手指紧紧的抱着他
席陌的身子一僵,明珠显然这样主动,心情不由的大好,轻声道:“怎么了”
“有点难受。”明珠很诚实的开口,双手松开他的腰,摸索的捧住他的脸颊,踮起脚尖贴着他的额头,轻声:“陌陌”
“我在。”近距离的几乎能看见她一根一根的睫毛,心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徜徉。
“或许——”她低喃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脸颊上浮上可疑的红晕。席陌没说话,屏住呼吸,洗耳恭听她的话。“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席陌一怔,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近乎要把她抱起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明珠指的是在亲近这一方面。
“我介意”席陌紧紧的抱住她,眼角甚至湿热了,低头亲吻着她的唇角,“我介意你突然送我这么好的新年礼物,我什么都没未你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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