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心头感觉指了指商慕寒的方向,苏月终是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营地
灯火通明。
景帝端坐帐中,剑眉深蹙,在他的旁边,淑妃一双眸子哭得通红,“皇上,你说寒儿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话还未落,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滚落了下来。
景帝睨着她,轻轻叹出一口气,伸手裹了她的手背,“不要瞎想,朕已经派人下崖去寻了,应该马上就有消息了。”
“嗯!”淑妃含泪点了点头,面容惨淡,“臣妾怕就怕..寒儿他凶多吉少。”
那么高的崖,马都摔死了,何况一个腿脚不便的人
“不会的”景帝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安抚道,“老四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想啊,那么大的一场火,他都能平安活了下来,这次,也定能逢凶化吉的!”
“真的吗”淑妃靠在他的胸口,望着桌案上摇曳跳动的烛火,幽幽开口。
“嗯!”景帝轻应。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sao动,紧接着,内侍总管高公公就疾步入了营帐,眼角眉梢都难掩欣喜激动,“皇上,四爷找到了!”
帐内两人皆是一震。
“真的吗”淑妃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高公公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眼前明黄一晃,景帝已起身出了营帐。
高公公怔了怔,又蓦地想起什么,连忙快步跟了上去,“皇上!”
景帝脚下不停,没有理会,直直往前方火光人群处而去。
高公公亦步亦趋、直喘息。
“四爷找到了,可是,四王妃失踪了!”
景帝脚步一顿。
苏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高楼大厦、有车水马龙,有湛蓝的天空,有匆忙的人群,种种依稀都是二十一世纪现代的旧景。
她的身子时轻时重,一会儿像是飘在云端,一会儿又像沉溺于海底,浮浮沉沉
外面阳光正好,一大片金黄透过双木格子窗铺进来,打在油漆瞠亮的家具上,光芒格外耀眼。
苏月眯了眯眸,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入眼一片古色古香,她失神了良久,才意识到她已经身在四王府望月小筑她的厢房里。
想要起身坐起,刚刚一动,全身就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关于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发生的事情也随之一点一点钻入她的脑海。
大雪、峭壁、崖狐、血光
商慕寒!
她瞳孔一敛,蓦地翻身坐起,伤口被牵扯到,痛得她大汗一冒,她也顾不上,掀开被子,咬牙径直起身下了床。
“月儿”瞎婆婆正好推门进来,听到屋里的动静,顿在门口,凝眉静听,似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婆婆”见到来人,苏月眸光一亮,迫不及待地蹒跚上前,“商慕四爷呢”
喉咙干涩灼疼,发出来的声音破碎沙哑得如同锯木一般,她自己也是一怔。
瞎婆婆眉心微拢,伸手摸索着,将她轻轻扶住,抿唇略一犹疑,才道:“他很好!”
“倒是你自己,怎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听说,禁卫们找到你的时候,大雪都将你埋了,要不是你的血染红了边上的积雪,他们或许就错过了。而且将你刨出来的时候,你气息都探不到,他们还以为你死了。”
婆婆一边说,一边搀扶着她往床榻边走。
苏月在那一句“他很好”里微微失神,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回过神来,就只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
还以为她死了
“我没事!”苏月勉力笑笑,在床沿边缓缓坐了下来。
“还没事”瞎婆婆皱眉,不悦地提高了音量,“你身上崖狐的毒还没解呢,暂时只是靠太医的药勉强抑制着而已。”
苏月一震,这才想起自己跟崖狐打斗的一幕,她身上多处被咬伤,自是免不了中毒的。
只是当时,母崖狐只有一只,胆就只有一个,只能解一人毒。
蓦地,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这段时间,我没有没有什么特别举措吧”
眼前又晃过男人炙热猩红的眸。
如果她被那只母崖狐咬到过的话,那她岂不是也会被催.情
“没有!你一直昏迷不醒,哪来的什么举措”
“哦!”苏月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来,没被那只咬到。
“你先躺着好好休息,皇上已经派人去寻母崖狐的胆了,应该很快就会寻到。”
“嗯!”一颗心放下来了,苏月只觉得疲惫不堪,全身疼痛。
这时,门口骤然传来婢女碧玉和琳琅低低抱怨的声音,“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主子昏迷不醒,他在那里大婚。”</p>
<strong></strong>“这也不能怪四爷,皇上下的旨,谁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