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猪和鸡鸭鹅都享受上来自修真界黑科技的高级饮水了, 徐朵怎么可能忘了自家人。
她早往家里的水缸里注入了不知多少灵水,只是做得隐蔽,山城这地方又多山泉, 水质本身就好,一点点缓慢而细微的变化徐家人也没怎么察觉。
尤丽这还是头一回喝到,反应自然有些大。
徐朵不动声色微笑,声音又软又甜,“哪里放糖了, 就是家里压水井的水。你是在外面没喝上好水,回来喝什么都觉得好喝吧”
“哪能啊俺家井里的水就没这个好哈。”尤丽咕嘟嘟又灌了两口, 才意犹未尽将茶缸子还给徐朵, “不过你可真说对了, 关里那疙瘩水贼拉难哈, 比咱这儿差老远了。”
徐朵也觉得杨树村的水好喝。
事实上, 这里的蔬菜因为施的都是农家肥, 也比现代世界的好吃,只不过受品种和肥力所限产量比较低。粮食也是,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会吃不饱饭。
当然, 再好喝再好吃也比不上修真界那些灵水灵蔬,没见她才暗中搞了没多久的实验, 家里不论是水,还是蔬菜、蛋类的味道都明显变好了。
说了几句话,徐朵就将尤丽领到了屋里,尤丽立马献宝似的给她看自己带来的东西。
“这一包是地瓜干, 这一包是花生米,还有这包,这包是豆面。豆面你没吃过吧这东西有点甜,掺在饼子里可好吃了,关里那边还喜欢用这个做面条,叫豆汤。”
她说着,又打开另一个袋子,一股子腥味儿瞬间溢散出来,“这里是一条咸鱼,切成块顿萝卜块贼拉好吃。还有这个虾酱,关里那边都拿来炒鸡蛋,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每样东西都不多,但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个七八斤。徐老太太看着就忍不住问“小丽呀,你这不是把东西都送我们家来了吧千里迢迢背这些干啥怪沉的。”
尤丽满不在乎道“这算啥呀,俺这些年还少上你们家吃饭了咋地俺可没拿婶子当外人。”
见这边热闹,徐小弟也不急着赶作业了,过来抓了块地瓜干就往嘴里塞,一面嚼着一面又把魔爪伸向花生米,被徐朵一把拍开,“这个得炒熟了才好吃。”
不过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她还是不可避免想到很多好吃的。比如拔丝地瓜、蜜焖双瓜,可以用作调料的花生酱、花生碎,还有喷喷香的虾油煎豆腐等等。
徐朵就问尤丽,要是她出钱,她能不能给她弄箱子地瓜和花生,最好再问问这两样东西怎么种。
“给啥钱呐,咋种俺爸俺妈就知道。”尤丽说,“不过地瓜还要等等,今年的地瓜还没收呢。俺记得你最不得意地里的活儿,咋突然想起要种这些了”
“我就是觉得挺好吃的,想试试看。”徐朵拽拽她,“你上我屋来一下。”
“干哈”
“你来就知道了。”
徐朵把尤丽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翻了些零食招待她,“知道你不爱吃糖,这些拿回去给你小侄子。”又问“你想喝麦乳精还是喝奶粉”
“奶粉,这个没哈过。”
“那我给你泡一碗。”
她这边泡着奶粉,那边尤丽拿起个纸包着的长条状糖果,“这啥糖,以前咋没见过。”
“振宇哥从帝都拿回来的红虾酥唐,挺好吃的,你可以尝尝。”
尤丽闻言,立即一拍脑门,“对了,你不提小庄老师俺差点忘了。俺今天去你家找你,听你家隔壁孙大嫂说你这阵子一直住在娘家,咋回事儿”
徐朵“之前振宇哥回了趟家,正好学校也放了假,我就回来住了。后来又收了几个徒弟,我走不开,就拖到今天才准备回去。”
“那就好,俺还以为是你们两口子打起来了。”尤丽松一口气,又问“俺一回来就听说你会那啥功夫,打死了头黑瞎子,还在村里收了徒,真的”
“真的。”
尤丽立马瞪大眼,“你啥时候学的俺咋不知道”
“你那时候成天跟个野丫头似的到处跑,能知道才怪。”徐朵嘟囔着,把泡好的奶粉递到对方手上,又从柜子里拿出半包饼干,“来一块吧,这个配奶粉味道特别好。”
饶是粗神经如尤丽,此刻也有些震惊了,“你哪来这多好吃的这得多少钱呐”
别的不说,徐朵拿出来的饼干可是县里能买到最贵的了,一斤要八毛多钱。
这饼干油大糖多入口即化,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水喝。因为烤出来后表面有八条裂痕,得名八裂酥,尤丽长这么大,也只眼馋地扒在柜台边看过,根本没吃过。
徐朵朝她一眨眼,“我说我卖肾买的,你信吗”
“卖肾”尤丽一脸不解,“你说的是卖参吧你挖到棒槌了”
好吧,这个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卖肾这个梗。
徐朵换了个说法,“我把熊胆卖了,现在有的是钱,你尽管吃,喜欢的话这半包都拿走也行。”
“拿走就不用了。”尤丽一脸原来如此,喝了口奶粉又咬了口饼干,含糊不清道“你这小日子挺滋润啊俺看你不是教徒弟走不开,是乐不思蜀了,才不想回家。”
说着,她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对了,你们结婚也有三个多月了,你有动静没”
“什么有动静没”徐朵没太听明白。
尤丽的目光,就若有所指地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
徐朵反应过来,顿觉迥然。
妈哒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被人问起这种问题很尴尬的好伐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徐朵一脸古怪地望向尤丽,“你以前不是啥都不懂吗咋突然知道问这个了”
尤丽十五六岁那会儿有个光荣事迹。
这个年代信息不发达,人的想法也单纯,很多人到了十七八岁还相信大人胡诌的小孩子是捡来的。
尤丽和弟弟只差两岁,家里十几年没有小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就特别眼馋。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小宝宝是东边山上刨来的,扛着镐头就上了山,吭哧吭哧刨了一整天,晚上垂头丧气回来,问她妈怎么刨了一天也没刨着,叫人当笑话笑了大半年。
此刻听徐朵这么问,她脸上也有些尴尬,“俺嫂子不是生了俺侄子吗哎你问俺这些干哈你到底有动静没”
徐朵忙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一言不发别开脸拖鞋上炕,从炕柜顶上锁着的小箱子里拿出夹钱的日记本,抽了两张大团结。
她把钱塞尤丽手里,“邮一箱子地瓜花生过来,二十块钱够不够”
“不是说了不要钱吗”尤丽忙推回来。
“我要的多,都白给我你姥姥姥爷他们吃什么再说邮费不要钱啊你要这样以后我可不敢找你捎东西了。”
尤丽这才收下,“二十块也太多了,你给我十块钱就行,要是剩下了回头俺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