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吞了口唾沫,慢吞吞地挪蹭过去。
从始至终秦野都看着她,不催促也不着急。
半丈距离的时候,秦枢仿佛瞧见了希望,嘶声竭力的哭喊着“三嫂救”
秦野表情陡然阴沉,想也不想,反手就给他一拳头,让他噤声。
姜媃瑟缩了下,手心汗濡濡一片,冰凉的很不舒服。
她近乎催眠的做心理建设,好歹大佬如今才虚岁十一,搁现代那就是个小学鸡,而我是个成熟的十八岁成年人了
众人就见娇娇的小姑娘迈着小步子,小心翼翼地到少年面前,犹如靠近慵懒老虎的兔子,先是试探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老虎毛爪子上。
姜媃用生平最软最甜的声音,绵绵糯糯的喊“小叔”
她还松松抓着他手腕,结果手太小抓拢不下,只得滑下去揪着对方袖角“不要杀人,好不好”
秦野目光落在袖角那只细白的小手上,白生生的指头尖上泛着一点春桃薄粉,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小小的圆圆的,精致又好看。
他记得这只手从前递过一块松子糖给他示好,不过那会他一心认为她是来跟他抢胞兄的,很是不喜。
见秦野没吭声,姜媃冷汗都下来了。
她讪讪松了手,苦兮兮地回望老夫人顾氏和罗氏,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谁想,一只阴冷有力的手忽的捉住了她的细腕,好似毒蛇在缠绕攀爬。
姜媃浑身一僵,大佬大佬想干什么
“听嫂嫂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白到几乎透明的软耳廓边,拂试不去,存在感特别强。
姜媃偏了偏脑袋躲开那气息,手心一重,她低头秦野竟是将那把匕首塞给了过来。
她克制住想一把甩开的冲动,战战兢兢的问“我我能不要”
秦野阴沉沉地看着她。
“不是,喜欢我很喜欢我想要”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立马改口,还将匕首死死抱在了怀里。
姜媃欲哭无泪,她既没捅腰子的习惯,也没割喉咙的癖好,所以大佬给她匕首干嘛
秦野谁都不理会,粗暴地拽着姜媃,二话不说进了灵堂。
罗氏适才敢扑到秦枢身边“我儿好惨啊,真是命苦”
她抖着手,边扶起秦枢,边用袖子给他擦脖子上的血迹。
秦枢被吓得半死不活,劫后余生地抓着罗氏,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老夫人顾氏叹息一声,无奈挥手道“回,往后无事别过二房来,小四也避着小五些。”
罗氏磨牙,恶狠狠地剜了灵堂一眼,让人搀着秦枢,朝顾氏丢下一句“阿家,你心偏的”
顾氏摇摇欲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身边亲近的老妈子扶着她手,低声劝慰道“老夫人,往后大夫人会明白您的苦心。”
顾氏摆手,她面无表情地扫向一旁的婢女流火“好生伺候你家少夫人,有事就来鹤寿苑回禀。”
流火忙不迭地应下,退到一边让顾氏一行人离去。
她在庭院里头站了会,摸了摸刺痛的面颊,几步上阼阶,还没跨进灵堂门槛就愣住了。
灵堂里头,姜媃和秦野大眼瞪小眼,两人相对站着,谁都没说话。
流火踟躇思忖,折身去寻外伤药,她记得少夫人被罗氏拧了好几下,约莫臂膀上有淤青的。
待她片刻后再回来之时,这两人竟还那样相顾无言的站着。
流火进门“少夫人,五少爷这是伤药。”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来,流火身形一顿,迈不开脚了。
又须臾,秦野开口了,他扬起下颌,绷着脸,生硬地吐出四个字“离我远点”
说完这话,他拂开姜媃,大步往外走。
姜媃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谁想,他走出几步,突然又折身回来,从姜媃手里将那匕首抢了去。
秦野“我不是要送给你。”
姜媃更懵了,大佬难不成是个
“神经病”她小声叨叨。
秦野脚下一个踉跄,被门槛绊了下,他怒气冲冲地跳起来,嘭嘭踢踹门槛,末了又阴鸷幽幽地盯着姜媃。
姜媃从头怵到脚,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大佬,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佬谁说我要送你东西了
姜媃
秦大佬让你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