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山没将神识直接探进房间里来,只是锲而不舍地敲着门。
谢怀碧是不知道作为昨晚将双胞胎送过来的人, 邢山这会儿脑子里设想的是什么场景, 但反正肯定不是现在房间里床上这模样。
“去干正事。”谢怀碧咬牙切齿地说。
“干着呢。”楚燚得意洋洋。
接着就是邢山的呼唤“楚燚兄弟”
谢怀碧脑袋都开始疼了, 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干脆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就在这里”来一发
楚燚停下动作歪头看着她,像是在思索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似的。
被逼到退无可退时,谢怀碧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和楚燚对视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抬起腿来,用脚背在楚燚的腰侧勾了一下,伸手像是羽毛那样地碰了一下楚燚的脸颊,“嗯”
楚燚看着谢怀碧, 突然一个激灵地意识到一件事。
他虽然上辈子和谢怀碧苦短过许多次, 但那都不是此刻他身下的这个人。
好像突然从隔壁黄暴片场跳到了纯爱剧, 楚燚那张比仙界壁垒还要厚的脸唰地一下烧得烫了起来,他猛地向后一仰头躲开了谢怀碧的手指,“我去把邢山给处理了”
他说着,飞快地跑到门口开门冲出去,动作比闪电还快,根本没让邢山看见房内的境况。
谢怀碧才报复了一半, 原本兴致勃勃咄咄逼人的楚燚本人居然跳下床就跑了,这虎头蛇尾的一早上令她少见得有点茫然。
她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撑起身体坐到床边, 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屋外的动静。
在确认楚燚和邢山都离开了之后,她才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件外衣,“你还要在那里藏多久”
片刻的沉默之后,有人的身形从空气里慢慢地显现了出来。见到那人的面容之后,谢怀碧并不觉得惊讶,“方玲。我还以为你们姐妹已经去了背后那人的地方。”
“邢山”方玲娇笑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反客为主地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桌边,“他可不是我们背后的人。”
“所以我说的人不是邢山。”谢怀碧沉静道,“邢山至多也就再活那么一两个时辰,他只是个小卒。”
方玲哦了一声,阴柔妖艳的面孔慢慢转向谢怀碧,眼里带着探究,“你究竟是谁我想过所有在楚燚是身边出现过的女人,你不是其中的一个。是我猜错了吗”
“不算错。”谢怀碧挑挑眉。
方玲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楚燚遇见过许多貌美的女人,但他从不对谁专情。”
谢怀碧仿佛看见方珑这句话化成一枚小箭刺在了楚燚的膝盖上。她笑了笑,“这点你和我想得一样。”
“那他现在为什么只寸步不离地守在你一个人身边”方玲说着,袅袅婷婷地站起来,扭着风情万种的水蛇腰走向谢怀碧,伸手抚摸她娇嫩的脸颊,“你是顾盼生姿,可姐姐我,也不差呀。”
谢怀碧略微抬眸注视这个天生就妖女一般的女人,心中有些感慨,她握住了对方的手,“你明知道自己不该来的。”
方玲的动作一僵,手上一用力将谢怀碧重新按在了床榻之上,“三界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凭什么我不该来”
“因为他没有带你回来。”谢怀碧叹息般地道,“在不得不借助天道的力量强行回到自己少时的身体那一刻,你就该明白了。”
方玲咬紧银牙,气得狠了,“大放厥词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会。”谢怀碧看着她,“但你杀不了我。”
眼前的方玲不过金丹期的修为,谢怀碧就是放弃抵抗让她掐自己的脖子,在修为消失之前也是受不到一丝伤害的。
“你”方玲高高扬起手,看起来像是想给谢怀碧一个巴掌,但最后又恨恨地收了回去,“你等着,很快你我的境地就会掉转了,看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有恃无恐”
她说完,身形渐渐淡去,像是投影似的在空气里微微一扭曲就消失了。
近在咫尺的谢怀碧敏锐地捕捉到方玲传送彼方一丝若有似无的魔气。
果然是魔门在背后搞搞事。
八成就是那个魔尊。
谢怀碧懒洋洋地横着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居然有点期待楚燚的后宫角色们搞起事来。
无论莺莺燕燕们是真的能将楚燚重新拉回种马之道上去,还是楚燚能让她们栽个跟头,无论那一场戏码,谢怀碧都觉得很有用。
邢山是从楚燚的房间门口直接被他拖走的,房间里是个什么情况,他一眼都没看到。
邢山转转眼睛,用力地拍了下楚燚的肩膀,大笑起来,“楚燚兄弟,昨晚的一点小小敬意,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