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审神者申请带着短刀们回去把一期一振逼疯。从今天他做的这些怪事来看,这并非没有可能,尤其五虎退还蛮喜欢审神者的,被带走哄两天,回来没准会彻底站在审神者那一边。
堀川不能确定审神者被次郎殿拒绝后所做的一切到底出于什么心理,他会不会一直像今天这样善待短刀们,如果这不是什么阴谋就好了,胁差少年疲惫地想。
可曾经带五虎退在现世住过的都彭当然还记得相关规定。他在堀川离开前补充道:“申报时间就写今天下午,近侍填无。”
这样也好,堀川国广松了一口气。他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完,审神者已经掉头对烛台切说:“联系时之政府改建队,把审神者居住的那栋楼推倒重建,把里面所有的个人用品全部扔掉。把这个房间彻底清扫一遍,今晚我住这里。”
烛台切眨了眨眼睛,堀川国广倒吸一口冷气。两个付丧神都没想到审神者会在一天内发出两次寝当番的主命,也想不到审神者的口味变化如此之大,跨度着实令人震惊。
烛台切光忠不是洒脱不羁的次郎,做不出正面怼的回答。他沉默着,瞥了一眼焦急的堀川国广,终于抢在黑发少年开口前,若无其事地说:“ok,你说的这些任务我会去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重建一栋楼需要多少钱,我们能预支的钱够不够……”
“按我说的做,钱的事你不用操心。”都彭简短地回答。
烛台切光忠就不说话了,行了礼后退出了房间。堀川国广在远处等着他,焦急地问:“烛台切,你为什么不拒绝?!”
烛台切摇了摇头,温和地提醒道:“堀川,快点去申请审神者去现世的假期。”
虽然次郎殿不久前拒绝了审神者的要求后,审神者似乎没有在这点上继续纠缠,但他接下来所做的事全都莫名其妙让人摸不到头脑,实在令人放不下心来。
何况……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烛台切可不认为他有拒绝主命的机会。就在刚才,审神者看似态度平和,实际上却始终没有回答过他的任何问题。他每次提出要求,都没有解释和商量的意思。
堀川想了想,既然审神者下午就会单独返回现世,现在快点申报假期将他送出本丸,他总能找到时间理顺现在的处境,于是也没有再追问。两个付丧神暂时分开,去忙自己的事,审神者则在喝完茶后,绕着本丸散步一周,参观了一下不爱理人的太郎,看到他就炸毛的乱,还有和太郎一样高冷的和泉守。
中午吃饭的时候,看着自己面前那套跟付丧神不同的餐具,凭一次散步令整座本丸惴惴不安审神者脸又黑了下来。他扫视下面的刀剑们,想想反正连衣服都征用了烛台切的,干脆就逮着这一只羊薅羊毛算了,于是说:“烛台切,把你的饭菜和我换一下。”
被点名的太刀不知道第几次怔愣起来,接着……当着本丸里所有付丧神的面,他的脸一点点涨得通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审神者认为他会在食物中下毒吗?
即便换食他的午餐可以解读为这个意思,可是审神者现在身上仍然穿着他的衣服,还告诉他今晚要睡在他的房间,这些又怎么解释?
烛台切光忠攥紧了手中的筷子,脑海中一片空白——今天早上,次郎殿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在审神者不耐烦地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桌面以示催促后,五虎退、一期一振和次郎太刀以不同的反应速度挺胸抬头,先后出声叫“主人/主殿”,所有目光又转移到他们的身上,一期一振和次郎太刀会挺身而出还在意料之外,可五虎退就太让人意外了。
包括原本想说“如果不嫌弃请吃我的吧”的一期一振和次郎太刀在内,所有付丧神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向喜欢躲在角落里的小短刀被吓到了,眼里马上浮现出一层泪花。
可他感觉到都彭的目光已经从烛台切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后,还是假装没感受到药研哥在桌下拽他的小动作,在一片可怕的寂静中,小小声地坚持着说,“主、主公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欢那套餐具?不、不要生气呀……我、我的还没有动过,不嫌弃的话,请用……”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看了看审神者面前格外丰富的菜色,又看了看次郎太刀、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光忠面前的饭菜,垂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饭团和清汤,无比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开口,惊慌失措地说:“不不什么都没有,对不起请……”
“谢谢你,退。”都彭平静地打断了男孩子语无伦次的道歉,轻松无视了来自一期一振和其他粟田口们的死亡视线,耐心地对已经偷偷哭出来的小短刀说,“拿上你的午餐,到我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禁又一次扪心自问,我要这些反应迟缓的太刀大太到底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