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被耍了。
“”时乐和叶知行对视一眼,彼此生气又无奈。
正是这个谈不上默契的对视,在萧执看来十分扎眼,他眼皮跳了跳,指尖不自觉的掐入手心。
叶知行不动声色道“前辈,无妨,回浮余山应该能有法子。”
“嗯,我们赶紧上路吧,有劳叶道长。”
“觉儿,走啦。”时乐拉了拉杵在那儿发愣的秋觉,两人随叶知行御剑继续往东北方行进,独留萧执一人立在雪野里,全程时乐都没有回过头,倒是秋觉不停的张望。
“祁前辈,你现在好些了”秋觉再看不到萧执,才回过头小心翼翼的问。
时乐温和道“暂时无碍了。”
秋觉本还想问为何萧执明明大老远赶来解毒,却又说这种惹人生气的话为何他明明很在意时乐的生死,却又不愿为其解毒那些要置他们于死地的都是些什么人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口,时乐瞧见了,耐心问“怎么了”
秋觉撇了撇嘴,将心中疑问压下,转了话题“笠州的家没了。”
时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再想想办法挣钱,争取毒发身亡之前再买座宅子。”
秋觉哭笑不得“祁前辈莫要胡说。”
“前辈,解药的事儿我定会想办法。”叶知行郑重道。
得了男主的承诺,时乐有些受宠若惊“这几日一直受叶道长照顾,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若再劳你耗费心神,我真不知往后如何报答。”
叶知行翩然一笑“祁前辈肯同我回浮余山,已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
秋觉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套,突然大着胆子半是认真半是调笑道“我也可以替前辈报答”
言罢,一张小脸立刻烧了起来。
可不知叶知行是真愚钝还是装傻,轻描淡写道“秋公子说笑了。”
此言一出,时乐面上讪讪的,秋觉也有些尴尬,正在这时,一阵咕噜声响起,众人都愣了愣,时乐忙揉了揉肚子“折腾了一天没进食,饿坏了。”
叶知行微不可察的咬了咬唇,脸颊微红,时乐没去看他,继续道“叶道长,横竖现在不赶时间,天也快亮了,寻个地方用朝食吧”
“也好,” 叶知行眼神有些闪烁,片刻又极低极低的在时乐耳边道“抱歉。”
时乐无所谓的笑笑“我也是真饿了。”
行至鹿平镇,天方亮,三人寻了间早点铺子,时乐为两人点了大份馄饨,自己只要了一碗肉粥。
“祁前辈,你方才不是还饿得肚子叫么,怎喝一碗粥就饱了。”
时乐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本没什么食欲,方才不过是帮叶知行掩饰尴尬,遂云淡风轻道“饿过了头,又不想吃了。”
叶知行的脸又微微泛红,他没言语,埋头吃那碗馄饨,按理说他是修行之人,应戒口腹之欲,这段时间太过放纵,真是太丢人了
时乐刚拿起勺子舀了粥,就看到一个墨色身影坐到隔壁桌,小二忙上去招呼,那人点了馄饨后道“账算在那位公子身上。”
小二愣愣的啊了一声,时乐脸都懒得侧一侧,轻描淡写道“就算我这吧。”
他可不想为难人家一个普通伙计,为了讨生活谁都不容易。
叶知行皱了皱眉,语气难得不耐烦“萧公子是打算去何处”
“浮余山。”
“”时乐揉了揉太阳穴,脑壳痛。
叶知行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浮余山向来不欢迎鬼漓族,特别是,涂煞宫人。”
萧执皮笑肉不笑“叶道长有所不知,这位祁前辈,原名时乐,是我涂煞宫人,也是从小伺候我的侍见。”
闻言,秋觉惊讶的低呼了声,叶知行则依旧不动声色“我晓得,先前前辈已与我说过,前因后果我都清楚,萧公子不必再费唇舌。”
时乐感激的看了叶知行一眼,叶知行报以微笑,萧执一张脸瞬间黑了,他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一双筷子即刻化为齑粉。
“小二,再来双筷子。”
“再来。”
“再来。”
“来十双。”就这样,萧执几乎将店里的筷子都捏成了粉末,店家一张脸都青了,他无所谓道“记在那个人账上。”
时乐叹了口气,极轻的给出评价“造孽,败家。”
恰巧叶知行听见了,眸色闪动,没再言语。
三人继续御剑前行,萧执不知从哪弄了只通体漆黑的大雕,不远不近的跟在三人身后,途中时乐他们歇息吃饭,萧执也停下,饭菜茶水钱照例算在时乐身上。
而且,这家伙一人一只雕吃的要比他们三人都贵许多,时乐无语,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秋觉有些发愁“前辈,你身上的钱还够么”
时乐很认真的思索了番“差不多吧。”
“”兴许是听出了时乐语气里那一丝丝不靠谱,秋觉有些苦恼。
“没事儿,大不了我现赚,锦鲤符还不好画么,” 时乐无所谓的笑笑“那混账吃不穷我,就是碍眼。”
若是往时秋觉定要调笑一番前辈和萧公子感情真好,可现如今的状况,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前辈,萧公子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去浮余山”秋觉纳闷,萧执又不舍得彻底为时乐解毒,又要死皮赖脸跟着,图什么呢
时乐很合时宜道“蹭吃蹭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