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聚将鼓,召集暗卫, 大开杀戒
冲冠一怒为红颜。严飞仙面色凝重, 望着那道散着凛冽杀意的身影, 美眸间异彩连连, 心里颇有感慨,满怀惋惜, 自语“可惜苏妹妹不在人世,否则见此一幕”
何曾见有人如此,何曾有人为她如此莫名的, 她想到昨夜去落霞峰时, 苏幼薇有意撮合她与俞君泊,心中骤然一惊。
若没了我呢
苏幼薇这话颇怪, 倒像是知晓自己会死一般。严飞仙轻蹙娥眉, 百思不得其解, 询问道“王爷,我有一惑”
但俞君泊已向外走去,召了一帮府卫,朝落霞峰策马而去。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哪怕苏幼薇掉入江湖里,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严飞仙追去,走路时脚略显坡,很是费力。
便在几人出城后不久,无数道暗影如海浪般奔涌而出, 四散开去,各有各的目标。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杀伐意,若凛冽寒风。
立夏日后,气温已渐高,但在今日,整个京城都似被森冷寒意覆盖。
咚咚咚初阳升起后不久,京城东面,雄壮而浩大的声音突兀响起,似雷霆轰鸣,如同千军万马在冲杀,给人以铁血震撼感。
声音在扩散,鼓也在增多,从一面到两面、三面十面、百面、千面一时间,京城各地皆响鼓声,咚,咚,咚
鼓声同步,或急或缓,极富有节奏感,似一曲战歌,曲调激昂,让人心神振奋
在这一声声下,大多数人气血浮躁,心跳被战鼓声影响,鼓声急促时,心跳迅疾、面色潮红;鼓声轻缓时,心跳细弱、呼吸困难。
呜呜风声扬起战旗,猎猎作响。鲜红如血的旗随风飘扬,其上织有一个金色的“俞”字。俞家聚将鼓,时隔十三年再度响起
昔日,这代表军方最高威仪,聚将鼓一响,无论在何处闻之,将领必去点将台,士兵必回兵营,违令者皆以军法处置。
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急促,铁甲森森,寒光炫人眼目,一名又一名将士步履匆匆,急忙赶至目的地,容色凝重严肃。
哪怕十三年过去,一代将士换新,昔日兵将大都不在原位,锦王府更是已由武转文,但聚将鼓的威仪始在、终在,那是由几代锦王以血汗、以性命建立起的神圣意义。
声鼓震天地在皇宫里,皇帝睡眼惺忪地醒来,在辩出是鼓声后,面容上显露一丝怀念,咕哝道“怎么回事朕记得,自少卿做文臣后,聚将鼓已不再响,今日何故”
也只有俞家的聚将鼓,才有如斯威力。京城千面鼓齐响,敲击一曲战歌。
且这只是前奏,全国各地皆建有聚将鼓,一面接着一面,一旦京城的战鼓声漫出,届时万鼓齐鸣,天地齐震
在浩浩战鼓声里,血腥味弥漫,一群冰冷的杀手如死亡之音,沿着官道前行,诛杀上朝的部分官员。鲜血流满官道,尸骨陈列。
太子一系,遭灭顶之灾
楼月大王子使馆,今日闯入一群杀手。他们冲破层层防御,似一群地狱使者,带着冷冽杀意,在吹响死亡号角。
“到底发生什么了”皇帝沉着脸问道,心里忽有一阵不安。事实上,先帝临终前,曾与他耳提面命过几句,让他小心锦王府。
这些年来,俞家人丁稀少,血脉不旺,加上俞君泊又是文臣,且在朝堂上一直温和谦卑,而今日聚将鼓再响,京城必有大风波。
“陛下,老奴不知。”皇榻前,伺候的老公公紧张回道。战鼓声忽响,谁知是何意图
“不会去查吗”皇帝喝道,在老公公匆匆退下后,才自言自语道,“不知君泊敲击的聚将鼓,能否有昔日少卿在世时的光景”
若是仍是昔日模样,一鼓响,万将齐动,那至少证明,在这些年,俞君泊私下有动作,仍旧聚着军方战力,与老锦王旧将有联系。
皇帝凝眉,心思难安,掀开被子来回走动。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是个昏君,早年一直仰仗俞少卿,后又仰仗俞君泊,只因自己懒惰,一心扑在绘画上,不愿处理国事。
他可做昏君,但不愿做亡国之君,后者乃是千古罪人,愧对列祖列宗。
“太子可有醒来”皇帝扬声道。昨日太子受刺,独身躲入皇宫,弄得全身是血,至今一直昏迷着,“罢了,朕去看看他。”
他有预感,太子受袭,怕也与俞君泊有关,否则堂堂太子,一国储君,谁敢袭杀他只在为政上昏,但他又不傻。
战鼓曲调高昂,今已出京城,传达四野,每路过一境,便有新的鼓声汇入其中,一时间天震地颤众人或激动,或惶惶然。
且说在此刻,俞君泊一行人赶至落霞峰底,沽罗江水清澈,奔流不复返,偶有些江水击打在岸边坚石上,溅起一片白色水花。
“王爷,征集到十三艘船,已全下江去打捞。”杜五禀道,便在此时,一名府卫跑来,递上一张小纸条,又双手递呈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