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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千媚

芊芊与七宝是同岁, 但个头却是比他矮了一大截。

芊芊的手又软又小,被七宝抓着时,她毫无挣脱的余力,她真是不知这家伙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如此强硬。

芊芊知道七宝将来是这大魏的帝王, 自是不敢过分的对待他,按着她的本意,若是七宝再碰她一次, 她都想张嘴咬他了。

不是她不敢,儿而是顾虑太多。

因为她背后还有整个曹家。

饶是这辈子打算躲着他,也绝对不会嫁他,但直至此刻都没有打算真正伤他。

她也知道萧靖是不久之后的大魏皇帝, 而萧靖只有一个七宝一个儿子,至于她的姑母许配给了萧靖为侧妃一事, 芊芊也不知道这辈子的结局会怎样。

“你放开萧玺,你给我放开”芊芊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加上她自幼聪慧异常,不足周岁时便能说话,眼下两周岁就会凶人了, 。

芊芊对待七宝的态度,曹家人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看着这样的七宝,曹家的人都想发怒。

只是七宝此刻突然心跳加速。

他的大名知道的人并不多,一个深居后院, 如今才两岁的孩子更是不可能知晓。

七宝微怔,就在此刻,他几乎可以笃定他的芊芊也重生而来了。

这就尴尬了。

她就那么憎恨他么这辈子当真不打算理他了

七宝后半辈子的那些年,没有哪一天是不念着他的芊芊的,他这辈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他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死皮烂脸的牵着芊芊的小手,哄道“芊芊妹妹,我们去划船可好。吃,你吃糖人。”

那糖人被七宝咬过一口,芊芊才不愿意吃他碰过的东西。

曹家人脸色都僵住了,七宝是皇长孙,曹家人不便斥责他,可骁王爷竟然也“助纣为虐”还听闻皇太后有指婚的意思,并且已经在曹老夫人跟前暗示过了。

曹沐云见芊芊小脸涨红,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小模样,她心疼不已,上前将芊芊抱了起来,但她明显感觉到七宝依旧不打算放手,曹沐云一用力,将芊芊彻底抱在了怀里。

这厢七宝也不高兴了,可他终归不是一个孩子,委屈过后,又思量着芊芊之所以会痛恨他的各种理由,他很快就总结成了一点可能是芊芊嫌弃他上辈子身边的红颜太多了

他眼下表真心,芊芊定是不会信他,遂还是装起了可怜,“芊芊妹妹不喜欢我,我不高兴了。”

宋悠,“”熊孩子

长留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平素与七宝接触颇多,发现这小子尤为滑头,自打头一次看到曹家小千金后,就像个天生的孟浪小子。

长留很是疑惑,莫不是因为王爷的血统之故

长留将七宝抱了起来,脸色紧绷着远离了自己王爷数丈,强行带着七宝去了另一只艘画舫上吃茶。

曹沐云面露尴尬,“王爷,小女子还是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她脸色微赧,并没有看到未婚夫时的娇羞,亦或是任何的其他情绪。

萧靖点了点头,“嗯,曹姑娘慢走。”

宋悠并不知萧靖打算如何处理曹沐云,她很好奇,却是不想主动问出口,她无法像寻常的小女子一样揪着男人问,他是否心悦她,在他心中,她又究竟占据了怎样的分量。

宋悠寡淡的眼神恰好被萧靖捕获。

他眉心轻蹙,原以为宋悠看见曹沐云,又会是一番醋意大发,但她并没有。

可此前小儿明明因为侧妃一事而对他视而不见的

这才两日过去,她怎的又无所反应了

这女子的心当真叫人难以琢磨

萧靖收敛神色,对宋悠道“卫辰,陪本王去对弈几局。”说着他往画舫上走去。

花莲与裴冷正要跟上,萧靖却是突然止步,用侧脸相对,语气寡淡,透着丝丝薄凉之感,“你二人不必跟着。”

花莲,裴冷,“”难道跟过去看看都不行么

宋悠唇角一扯,当即明白了萧靖的意思,每次与萧靖独处都让她近乎处于烈焰烘烤之中,她当真不愿意跟着萧靖去船舱。

这天已经够热了,若是再加上他,当真会让人受不住的

见宋悠没动作,萧靖走了两步,又侧过脸来,嗓音还是那种寡淡薄凉的意味,“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宋悠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与花莲,裴冷擦肩而过时,她感觉到了明显的“敌意”。

这厢,宋悠半垂着眼眸,跟在萧靖身后上了一条画舫,这船顶棚漆着红漆,船柱雕梁画栋,仅此租赁一日也定花费银钱不菲。

宋悠刚迈上船只,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弧度过大的晃动,方才萧靖上船时,明明还很稳的。

紧接着,她的手被男人毫无预料的抓住,随着他的长臂用力一拉,竟将宋悠带到了他的身侧。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萧靖并无避讳的意思,将宋悠的整个小手包裹在了掌心,牵着她款步迈入了船舱。

这时,正目送着二人上船的花莲与裴冷已经将自家王爷的行径看的一清二楚。

裴冷选择无视,打算转身离开。

花莲却是怔住了,他知自家王爷惜才,可也不用手牵着手啊

“花花,你看什么跟我走吧。”裴冷小心提醒,坏了王爷的“雅兴”,后果很严重。

花莲跟上裴冷,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卫辰究竟是什么来历竟叫王爷如此看重”

裴冷斜睨了他一眼,“花花,休要多事,眼下是在洛阳,不是关外,王爷有点癖好也实属正常。”

癖好

花莲,“”

宋严亲自递了名帖的登门拜访。

冀侯一家三口所居的是洛阳城一位老鸿儒生前遗留世的宅子,里面修葺的古朴大气,甚是雅致。

得知宋严登门,冀侯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妻子。

见王蔷神色极淡,似乎对宋严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冀侯这才稍稍放心,“夫人可打算见他”

王蔷持无所谓的态度,而且她也不介意暴露身份,她的日子总是比旁人短,此前每日需要睡上整整十个时辰,如今虽说大有好转,但还是比寻常人醒着的时辰要短很多。

她的余生流年总归是屈指可数了。

“既然都找上门了,见见也无妨。”一想到汤氏看到她吓成那样,王蔷玩心大起,也不晓得宋严获知此事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本就一个天真灿漫的姑娘,只是所嫁非人,也被堪堪折磨了几载。

是以,冀侯夫妇在前院凉亭见了宋严。

王蔷穿着华贵,衣裳是用了洛阳城都难以寻到的好料子缝制而成的,但她时常要睡下,故此头上鲜少会用发饰。

她身形娉婷,一头乌黑长发盘起了云髻,明眸如水,让人只一眼便联想到佳人如仙的画面。

宋严眼看着冀侯夫妇朝着他走来,很快就站在了离着他仅有两丈之远的地方站定,他二人一个俊伟朗逸,另一个殊色无双,而且任谁也看出了夫妻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宋严的目光艰难的从王蔷的脸上移开,这张脸不是他的原配妻子,他是不会记错的,可冥冥之中,他又坚信冀侯夫人一定有什么与他有关的秘密。

宋严抱歉道“侯爷,今日得空特来拜访,不知侯爷在洛阳可住的习惯”

冀侯生的俊美,随着年岁沉淀,浑身上下的卓群气度愈加明显,饶是宋严也不及他的光华。

冀侯半搂着妻子,虚手一请,道“国公爷请坐,本侯此番来洛阳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带着夫人游山玩水,倒也住的安逸。”

三人落座,宋严没有拐弯抹角,那些不着痕迹的猜忌几乎要将他给逼疯了,此事必须得有一个结果。

他直言道“侯爷既是游山玩水,又如何掌控了张家三爷之死的证据”

他是来质问的。

宋严并非是一个庸碌之人,他在洛阳城也有自己的眼线,能这么快就查出是冀侯给萧靖了证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面对宋严如此质问,冀侯不打算抵死不认,他不是那种人,也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国公爷此番是来质问我赵某的你夫人行径不端,多年前就做出谋杀亲夫之事,本侯之所以揭发你夫人的真面目,也是为了本侯的故人。”冀侯毫不犹豫道。

冀侯常年在冀州辅政,鲜少来洛阳,若说是他的故人,也仅有一人,那即是从冀州远嫁过来的王蔷。

宋严还曾听闻,冀侯与王蔷相识于幼时,对王蔷早就倾慕已久,一思及此,宋严对冀侯身边坐着的女子更是好奇心慎重。

他看的出来,冀侯对这女子关怀备至,走到哪里都是带在身边的,仿佛很担心,一个眨眼间,她就会不见了。

这时,宋严又想起了汤氏在大理寺牢狱中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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