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不知道萧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这一场风月似乎没完没了, 这人还在百忙之中, 抽空在她耳边喃喃的抱怨,“小儿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
宋悠迷迷糊糊,又无法说话,捶打他的力气也微弱的可怜。
就算不能以赵家义女的身份嫁给他, 可此前也作为曹侧妃嫁过一次了,萧靖他就是无事生非。
翻来覆去不知折腾多久, 萧靖又说起了他对将来的打算,“小儿,你我再生两个孩子, 一儿一女, 你说可好”
“小儿, 你怎么不说话”
宋悠气的哭的力气都没了, “”
萧靖总有用不完的热情,宋悠不记得几时被他抱入了温热的浴桶,更是不记得几时睡下的。
将至天色微亮时,萧靖看着窝在他怀里的人,指尖似有若无的在她面颊划过,动作轻柔。
回来了。
她总算是回来了。
萧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他的野心与欲望,但事实上,他确实是难以控制住对宋悠的占有欲,正如此刻,他甚至依旧不想给她解穴, 等到回了洛阳,干脆关在东宫才能让人彻底安心。
这厢,裴冷已经换值了一轮,他晚间睡得极少,才睡了两个时辰就从卧房出来,当他行至客栈厅堂准备用早饭,就见一抹大红色身影已经坐在桌案边,正用了匕首从容的切着烤肉吃。
她动作优雅,烤肉被她切成薄片,又用了自带的银筷子占了醋吃。
全程优雅,衣襟不曾沾染任何污渍。
桌案上还点着一盏小油灯,女郎英气的脸氤氲在一片微弱的暖光之中,少了一份杀戮,露出了她原本的娇美。
古飞燕眼角的余光瞥见裴冷站在不远处,正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绕过了她,隔着她有数丈之远的地方落座。
古飞燕,“”她又不会吃了他
不多时,古飞燕用完早饭,像她这样的人,行走江湖惯了,每日这个时辰起床也实属正常。
她起身走向裴冷,就在这时,裴冷的身子明显一僵,双眼直直盯着他自己面前的一碗阳春面,仿佛在提防着湖水猛兽的靠近。
古飞燕唇角一抽,“裴兄,太子殿下几时能下楼”
他依旧盯着阳春面上漂浮的点点香葱,按着裴冷以往的经验,如实道“只,只怕,只怕王爷一时半会不会露面。”
古飞燕很诧异,她很好奇,这些年大师兄究竟经历了什么,胆子变得如此之小,她虽是勘宗司的人,但也不至于对他下手。
也不知他究竟怕什么
古飞燕挑了挑眉,“我的人已经查到宋淮远的踪迹,到底是抓人还是不抓人”
宋淮远名义上还是朝廷命官,即便萧靖是当朝太子,也不能随意私下处置。
但宋淮远掳走了宋悠却是千真万确,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容忍夺妻之恨,更何况这人还是萧靖。
故此,古飞燕还得看萧靖的意思才能行动。
她又说,“若不,裴兄上楼去问问”
这个
裴冷很为难,他跟在萧靖身边数年了,自是了解萧靖的脾气,这种事若是被人打扰,萧靖真的不会顾及什么主仆之情。
一想到昨天夜里,古飞燕站在房门外一脸镇定漠然的样子,宛若一个老手,裴冷不自觉的抬头看着她。
但两个呼吸之前,裴冷又当即移开了视线。
若是古飞燕当真是一个老手,他他也没法置喙啊
他二人之间的确有婚约在身,可古飞燕眼下并不是他的小师妹,他的小师妹应该是赵家千金赵燕儿。
裴冷咳了两声,“暂且”
他话音未落,就见萧靖从楼上下来,他身上披着中衣,神色岸然,行动间如带春风,这是心满意足之后的表现,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也该满足了
“殿下”裴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萧靖点头,“随孤去一趟成衣铺子。”
这个时候去成衣铺子
只怕掌柜还没开门做生意呢。
古飞燕一口应下,“是王爷”
萧靖正要走出客栈,转身又交代了一句,“裴冷,你留下,无需跟着,若是小儿醒来,不要让她离开房间半步,一切且等孤归来再说。”
裴冷已经走到了萧靖身侧,他纳闷,为什么古飞燕能跟着出门,他却要留下而且王爷就这样衣衫不整的带着小师妹出去
裴冷生怕被人看出他的端倪,立即应下,“是殿下。”
这厢,萧靖与古飞燕走出客栈没几步,萧靖吩咐了一声,“把宋淮远给孤抓来”
古飞燕诧异了,殿下是几时知道她已经掌握了宋淮远的行踪
殿下果然是手段雷霆,按理说,裴冷在殿下身边多年,多少也能学到一些,可他怎会那般迟钝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
古飞燕心有不满,但“感化”裴冷也绝非是一日之功,领命之前,古飞燕道“殿下,我赵家只存我一条血脉,繁衍子嗣,延续香火是我职责所在,殿下可否答应我一桩事”
古飞燕原名赵燕儿,卫家的平反正在进行之中,赵将军曾是卫老将军麾下的一员猛将,也就是说,赵家迟早会恢复清誉。
而古飞燕也迟早会做回赵燕儿。
萧靖总能轻易看穿一切,未及古飞燕开口,他道“孤会给你二人安排婚事,若是你嫌裴冷木讷,再另娶一男妾也不是不可。”
古飞燕陷入沉思。
毕竟大师兄这么多年也是孑然一身,洁身自好,虽是怂了点,也时常会偷看她,但男妾就算了,若是纳了男妾,只怕大师兄会更怂。
古飞燕抱拳,“多谢王爷。纳妾就罢了,只是大师兄委实呆滞,届时还是入赘我赵家吧。”
裴冷是孤儿,当初之所以能与古飞燕定亲,也是因为裴冷本就是赵将军收养的孩子,也算是赵家的嗣子了,只不过没有入宗祠。
赵将军出生草莽,见他孤苦无依,自幼就对古飞燕颇为照顾,这才定下了那门婚事。
萧靖点头,“好,孤依你。”
萧靖行色匆忙,无心与古飞燕多言,交代了几桩事之后,就带着贴身随从去了怀州集市。
宋悠醒来时,身上不着寸缕,她昨日被宋淮远送过来时,身上穿的是男装,此刻衣裳也不知道被萧靖拿去了何处,她只能躺在了床榻上静等着。
喉咙依旧发不出声音,浑身上下如散了架一般的难受。
她此前想念萧靖是真的,但眼下又想避开他了。
他就像是一团火,她不想飞蛾扑火,可又不想让旁的飞蛾靠近他,委实难办。
就这样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隐约听到外面的响动时,宋悠一个机灵坐起身来,她拉了薄被将自己包裹,很快就见萧靖推门而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锦袍,是月白色的绸缎锦衣,衬出了他的矜贵气度。
萧靖手中提着包袱,大步朝着宋悠走来,“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宋悠瞪了他一眼,像只小猛兽,仿佛下一刻就要对男人发出攻势。
萧靖这才想起了什么,但依旧不说穿,继续明知故问,“为何不说话还在怪为夫这次没有护好你宋媛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你父亲也被我关押大理寺,暂时不会放他出来。不过,你放心,此事不会殃及宋家与你。”
宋悠胸口起伏不定,但眼下无力与萧靖“对抗”,玉白色的双臂从被褥中伸了出来,她知道萧靖给她备了衣裳,那两条手臂上红痕醒目,如朵朵盛开了大雪天的红梅,格外惹眼妖异。
萧靖的目光一沉,昨夜的种种沉迷又在脑中浮现,与小儿的每一次床笫之欢总能让他领悟到全新的东西,甚至于他每一次都能有所感悟。
比方说这一次,小儿无法开口说话的嘤咛,就像是沾染了罂粟的千媚,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宋悠躲在了被窝穿好了小衣,之后就是亵裤与中衣,这才敢冒出头来。
她不知道萧靖究竟要玩到几时,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萧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是笑道“小儿既然不愿意说话,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你,这阵子你消瘦了,待回了洛阳,为夫给你好生滋补。”
宋悠,“”
用过午饭之后,萧靖也不知去了何处,宋悠得了机会,就在客栈转悠,终于让她见到了长留。
长留在这群人当中武功最高,点穴的功夫了得,解穴自然也不在话下,她走了过去,递了一颗松子糖贿赂他,眼神与手势结合,十分明了的告之了长留,自己此刻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