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吟揉了揉揉眼睛,“还好,就是明天还要去补那些证”一想到这茬,她就脑袋疼,愁到不行。
“对了,昨天下午有人找你。”林一禾忽然想起,“你和你哥走之后,大概五六点的时候。”
“好像说是捡到了你的东西,你联系一下,看看是不是捡了你的包。”
竹吟本来无精打采,懒洋洋听着,听到这句,一下来了精神。
兴奋之余,她却恍然想起一个人,缩了缩,小声问,“一禾姐,找我的那个人男的女的多大岁数,什么模样”
“年轻男人。”林一禾想了想。
竹吟,“”要是是她想的那个人的话,她还是老老实实,一件件去补办那些证件算了。
又听她补充,“不高不矮,大概一米七多点,长得一般,就普通人模样。”
竹吟顿时松了口气,肯定不是越沂了。
她想酒吧里那么多人,也不一定就被他捡到了,说不定,他现在对碰她的东西根本一点兴趣没有,看到了也不会捡。
“他给我留了电话。”林一禾递过一张便笺。
字迹很潦草,丁辰,155xxxxxxxx
竹吟吃了午饭,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声音,糙糙的,有些不耐烦。
“您好,我叫赵竹吟,昨天,我同事说是您捡到了我的东西,留了这个电话号码。”
那边声音变了变,热情了不少,“哦哦,是的,我前天晚上,在酒吧捡到了一个包。”
“你身份证号码是多少”看起来是怕她冒领,丁辰声音有些警惕。
挺谨慎靠谱的好心人,竹吟抿唇笑了,流畅的报出了一串数字。
“我现在手里还有点工作,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自己过来拿吗”丁辰声音有些模糊,似乎在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路。
竹吟忙回答,“可以的,不好意思再麻烦您跑一趟了,您给我地址,今天下午方便吗我大概三点可以过来取。”
过了一会儿,丁辰应好,“那就今天下午三点吧,地址是”
他报出的公司地址,在宁市市中心,最好的地段。
竹吟按地址找过去,看名字,是家金融公司,怪不得,能用得起这种地段的办公楼,她在心里暗自吐槽。
大厅很整洁,前台接待小姐姐问了她姓名,领她进了电梯,语气很礼貌,说丁先生在十五楼等她。
电梯在十五楼停下,竹吟顿下脚步,想了想,还是给丁辰打了个电话。
“我现在在忙,你等我一下。”丁辰说,“你到了十五楼是吧直走,拐弯,右手边第一个门,对,你在那等我。”
竹吟按他说的,一路走过,果然找到了那扇门,门没锁,虚掩着,她推开,打开灯,里面面积不小,陈设却很简单,书柜里搁着书,黑色的长沙发,一张办公桌,布置得精致整洁,却一股子性冷风,看着却格外冷清,唯一有点生气的地方,只是桌上摆着的一盆文竹。
显然是被精心养着的,叶片翠绿,姿态优雅。
她在沙发上坐下,百无聊赖的打量着那盆竹子。
走廊传来脚步,门轻响了一声。
竹吟从桌上竹子收回目光,“丁”她站起身,看清进门的男人的脸,声音被吞回了嗓子里。
落锁的声音,门被锁上,窗帘拉着,屋内只剩下他们俩人。
男人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衬衫,深色领带,被他穿得很好看,一丝不苟,和少年时代一样,黑发白肤,以前那股出挑的洁净感,在这么多年间,一点没去。
睫毛浓长,覆在清冷狭长的眼睛上,他垂眸淡淡看着她,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好,好久不见。”竹吟声音有些颤,脸上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纤长的手指握成了一团,刺得掌心有些生疼。
竹吟退无可退,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她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她半夜跑去他床上,少年吐息灼热,清冷的眉目间明明已经沾染了浓重的情欲,却依旧克制,只是轻而珍重的碰了碰她的脸颊。
越沂面无表情。
他贴得很近,整洁的领口散发出清淡的香,不是什么香水,是很久之前,他身上就有的味道,竹吟腿不争气的发软,耳尖通红,身子有些颤抖。
“前晚,不是才见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冷淡,克制。
桃花眼冷淡的看着她,眼角狭长,微扬,像淬了冰,竹吟看着,却只觉得依旧有股要命的勾人味道,她当年眼光很不错,他长成男人之后,果然,比少年时代,甚至要更加勾人。
竹吟想起那晚,在没认出他来,把他当成了陌生人的情况下,邀请他喝酒的事情。
她眼圈发红,长睫毛卷翘,耳尖,雪白的面颊,都蔓上了层深深浅浅的红,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越沂以前很好哄,只要她一卖可怜,他虽然不说,却什么都会替她做。
而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儿。
竹吟手腕被扣住,动弹不得,越沂指腹有层薄薄的茧,削薄有力,手指和以前一样冰冷,贴在皮肤上,有股奇异的触感。
“之前是我不对。”她被他一直这样冷冷看着,不说话,却也不松开她。
之前都没有过这样。
竹吟心头也蔓上些许火气,她抿了抿唇,“睡了你,但那回不也是你情我愿你也不亏,之后爱找谁找谁,有问题么”
她粉嫩的唇,微微翕动,说出来的话,嗓音糯糯的,竟然有几分理直气壮。
竹吟话未说完,唇上一痛,男人柔软冰冷的薄唇,竟然就这样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唇。
竹吟“唔”了一声,难以抑制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