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诺长得太可爱,非常受一票阿姨姐姐的欢迎,加上今天越沂不在,他们母子基本上是走几步一停,阿姨姐姐们揉揉越诺,和他说话。
“糯糯长得好快。”
“越长越好看了。”
隔壁住的林茹星格外喜欢越诺,她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叫小艺,和越诺在一个幼儿园,平时有事没事,就特别喜欢让两个小团子凑一起玩。
“糯糯,你喜不喜欢欢林阿姨家小艺?”竹吟笑得有些促狭。
她知道自己儿子是远近闻名的小帅哥,在幼儿园很受欢迎。
“爸爸告诉我,不能早恋。”越诺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等我长大了,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要一心一意对她。”
竹吟惊呆了,看着小团子一本正经的着这种话,忍俊不禁。
不能早恋?越沂有脸说这张话嘛,从那么小开始,就开始惦记住她了,现在还好意思叫儿子不要早恋?
斜刺里忽然冲出一条巨大的金毛,
“汪汪。”身后跟着的狗主人一路跟着,“哎哎哎,你们帮我拦下,我的狗。”那个中年男人在狗身后狂追,手里还攥着断了的遛狗绳,金毛脖子项圈格外显眼,后面拖着一截已经断开的绳子。
竹吟听到犬吠,回头时,金毛已经蹿到了母子俩几米远的地方,隔着一个花坛,冲这边直直冲了过来,吐着鲜红的舌头,白森森的牙齿近在咫尺,眼睛里血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狗实在跑得太快,竹吟根本跑不过它,更别说,她现在还带着越诺。
她手都是抖的,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越诺藏在自己身后。
越诺小脸惨白着,脚却一动不动,居然伸开小手,拦在了她面前。
竹吟猝不及防,又气又急,蹲下身拿手护住他的头脸。
金毛忽然止住了脚,发出一声吃痛的吠叫,整个被踹歪,倒在了另一边。
金毛不知道为什么发狂,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被狠狠踹开后,知道对面不是好惹的,夹紧了尾巴,
男人护在了他们母子面前,他刚从公司赶回家,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将竹吟和越诺严严实实护在了身后。
竹吟躲在他背后,额头抵着他宽阔的肩膀,惊魂未定,紧紧牵着越诺的小手。
“你的狗?”他平静问。
狗主人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他气喘吁吁,见女人和小孩都还好,松了一口气,他家金毛也发过几次狂过了,他狗绳也磨旧了,只是他一直懒得换,没想到今天居然就这样断了。
“我家汪汪平时很乖,不咬人的。”他硬着头皮道。
年轻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凉幽寒,王振兴被看得有些发毛,
“您有狗证吗?按理说,在宁市三环内,这个时间,是不允许在外遛这种大型犬的。”秘书从车上下来,用词礼貌,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王振兴讷讷说不出话来。
越沂垂眸,冷冷看了他一眼,“别让我家人再在这里碰到这条狗。”
秘书忙点头,回头见王振兴时,脸上笑容已经无影无踪,“我们已经报了警,关于您违规养狗和纵狗伤人的问题……先生,您要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
越沂抱起越诺,一手牵着她,“没事了。”他低声在她耳边安慰,
竹吟已经被吓哭了,越诺还这么小,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越沂没有及时出现,那只那么大的金毛,咬在他身上,会产生什么后果。
越诺眼里含了泪,小肩膀耸着,却没哭,“妈妈,对不起,别哭了。”他踩在椅子上,小声安慰,拿小手想给她擦眼泪,竹吟狠狠抱住他,哭得不能自已。
“我带他去睡觉,你也先去休息。”见竹吟还想继续照顾儿子,越沂,不容置喙,把她先抱去了卧室。
回头抱起越诺,“以后不要再乱逞英雄。”
爸爸和妈妈身上味道不一样,清清淡淡,可是都很好闻,越诺小脑瓜子趴在他肩上,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他也怕,虽然逞强,硬着头皮拦住了妈妈面前,可是也怕到不行,害怕到双腿发软,直到爸爸出现,把那条可怕的狗赶跑。
“我长大了,也能和爸爸一样吗?”他轻声问,含着泪。
和他一样?
越沂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优秀的父亲,从来没想过,越诺居然想长成和他一样的人。
他沉默了片刻,“你努力,可以比我更好。”
越诺睁着那双明亮的桃花眼,抿着唇,像是许下了一个承诺一般,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小孩子受了惊吓,很快已经困累到睁不开眼,“我要去看看妈妈。”他强撑着,要从越沂怀里下来。
“去睡觉。”越沂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妈妈没事,不用你照顾。”
越诺长睫毛耷拉下来,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撑不住,长睫毛很快耷拉了下来,俨然已经入睡。
“越诺已经睡了。”越沂拉开卧室门。
竹吟缩在床头,闻言嗯了声,脸色苍白,泪痕还没干。
印象里,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竹吟流眼泪,他微抿着薄唇,在她身旁坐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男人唇微凉,很柔软,在她未干的泪痕上轻轻吻过,竹吟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丈夫怀抱的温度和力道,终于稍微卸下力。
他清俊的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的疲惫,却被遮掩得很好,刚从公司加班回家,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竹吟偷偷去越诺房里看了,他睡得很好,只是梦里眉微微皱着,竹吟抚过儿子白嫩的包子脸,再度确定他安然无恙,终于彻底安下心来。
“越沂。”她忽然叫他名字。
“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靠谱?”她想起之前,遮挡在他和儿子面前的高大身影,几乎是见到他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安心,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依赖。
回想起来,婚后几年,她被养得简直越来越懒散,几乎什么都不用做,遇到了什么问题,无论大小,他都给解决,遇到问题时,竹吟第一个想到的对象
男人薄唇微勾了起来。
“我怕现在离开你……我已经什么都不会了,过不下去了。”她幽幽道。
“那就再也不要离开了。”他低头,吻了上来,声音沉沉,清冽,透着磁性,“麻烦我,依赖我。”
他甘之如饴,愿意给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