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缓缓抬手, 握着司徒嘉指着心脏的手, 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你这是情话”司徒嘉缓了缓先前因听闻贾代善秘闻而引起的惶恐。埋在心底最深的东西全部摊开之后,司徒嘉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倒是有些酒足饭饱思隐欲, 眼眸微微眯起,仔仔细细打量着贾代善, 忽而一勾唇角, 挣扎开贾代善覆着的手,自己两手往人腰间一扣“朕忽然想到安儿作业本上填错的一句诗,不过如今想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朕与将军解战袍, 芙蓉帐里渡。”
贾代善眼里冒火,一把抱住司徒嘉去了厢房。
翌日, 司徒嘉看着缓缓落下,在江面上只留下残晕的夕阳,默默揉揉腰。
胡闹一个晚上, 然后睡了一觉, 醒来是第二天傍晚时分,好像也是挺正常的。
正、常、个、屁
司徒嘉捏着汤勺, 斜倪着眼前正儿八经的贾代善, 一开口,声音还带着声沙哑“那帮小崽子又出去玩了每次出去就乌压压一帮, 能低调点吗”
呼朋引伴,格外扰民。
“好,让他们低调。”贾代善此刻自然千好万好, 眼望着桌案上的小米粥,温柔无比道“多喝点。其余事情莫要忧愁。”
司徒嘉“贾代善,你去外边看看,你比河水还荡漾
” 整个人泛着春气,格外的勾人。
贾代善原本似利刃,还是开了刃,见过血的,透着锋利阴沉,而眼下,那张棱角分明的硬汉脸倏忽间变得温和,尤其那双眼,顾盼之间,恍若三月春水,微波荡漾。
“嗯,我的确要沐浴静静。”
司徒嘉迎着人灼热的目光,硬着头皮扯开话题“你你不调查拐卖了万一若是日后贾赦知晓,会哭的。”
“已经提醒过赦儿了,也派人去调查。现在结果到还未反馈回来。”贾代善想了想,认真解释了一句“金陵毕竟是我贾家祖籍,有些根基,又牵扯赦儿安危,所以能调查到的线索和速度应该会比你快一些。”
“你去多泡桶水,静静脑子见过不解风情的,没见过这般”司徒嘉狠死了此刻腰酸无力,否则就顺手拿着碗砸贾代善头上了。这种明摆着的事情,就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他此番出行,除了“撩”一把贾代善,便是为了驻守海防的东南军而来。
或者说,他想借此“削藩”,改掉四王驻扎一地的规矩,然后成立一支新式海军,便由散落各地军中的“贾家帮”组成,让其直奔海外,征战南洋。要知道,贾敬可是为了纨绔营的小崽子们拿出“海上霸主”计划,那些犯官后裔,不少选择了“戴罪立功。”当然,他之所以会点头颔许这个计划,也是因为自家不成器的太子也参与其中,甚至还给他畅想了一分诸兄弟各得一块,各自为王。
太子待兄弟如手足,可是手足却要加害太子。
这是他为皇,为父,绝对不能忍的事情。
所以,就算他跟贾代善之间没什么恩恩怨怨,他此刻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皇帝。
司徒嘉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慈父心肠,随后怒指贾代善小心眼,“你贾家犯的事还少告诉你,你没准还不知道自己大侄子有多少能耐,暗中撺掇太子做了什么好事。可是”
司徒嘉冷哼,还带还有一丝的委屈与愤懑“可是太子除了恋爱观有点扭曲,其他时候真是优秀无比的继承人。”
贾代善郑重无比“我儿恋爱观非常主流非常正常娶妻娶贤,纳妾选美。他也是个优秀无比的继承人”
司徒嘉定定的看贾代善半晌,沉默许久,小声叹一句,“朕朕现在没什么立场指责太子。你你也没资格,哼”
边说,司徒嘉忽然间底气十足的瞪眼贾代善“他们两人之间,你不许插手,朕也不管敢不敢”
目光缓缓停留在司徒嘉手捂的腰上,贾代善想想自己干的好事,点点头,道“但我教赦儿练武,你不许插手”
司徒嘉“贾代善,你认真的”就贾赦那小身板,呵呵,嗑、药了,也不可能压倒太子。
笑得倒抽口冷气,司徒嘉放下汤勺,正色说起了自己原先的计划借助改造营的威名打响新一代“金陵十二金钗”的美名,进入大盐商严家,然后顺藤摸瓜。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司徒嘉接过贾代善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舌尖的触感不同以往,司徒嘉带着抹疑惑,又喝了一口,霎时间温润的蜂蜜水侵入喉间,面色幽幽看眼贾代善,又扫扫染送过来的茶壶,“朕喜欢喝白毫银针。下次别自作主张换我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