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扶桑躺下,原本疲惫了一天的身子因为看见她而荡然全无,侧过身,支着脑袋,盯着她黑暗中憨憨的睡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小懒猪。”
扶桑皱着眉挥开他的手,一个翻身把自己缠在他的身上。
傅希在家里习惯穿裤子不系裤带,他腰间没有一丝的赘肉,显得劲瘦有力,裤子没几下就被扶桑白嫩的脚丫给蹬下来了。
他顺势把裤子给脱了,就这么抱着她睡。
乌压压的夜晚没有一丝声响,平静得让人心安。
翌日。
扶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那股子剧痛又来,她瞬间从睡梦中醒来,掀开被子,赤脚跑进厕所对着马桶干呕。
傅希也被扶桑的大动静弄醒,他皱了皱眉,长腿走到女人的身边,看着她蹲下的背影,拍了拍她的背,问:“怎么回事?”
“傅希,我好痛救我”扶桑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极了,捂着上腹部,手紧紧抓着傅希的手臂,指甲都快要嵌进去。
傅希从军十载,处事不惊,可眼下他竟然手脚慌乱起来,唇部抿得发紧,告诉自己要冷静。
先把扶桑抱回床上躺着,然后掏出手机,给穆枫打个电话:“车呢?”
“啊?啊?”穆枫突然被叫,吓得一个激灵从吉普的后座坐起来,“怎么啦,老大?”
“开车到楼下,我现在下去。”
话一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穆枫一脸懵逼地放下手机,和前排两位队员对视几眼。
“怎么了?穆队?老大有什么吩咐吗?”
“他让我们开车到楼下。快!!!快开过去!!!”
吉普停靠的地方离扶桑的公寓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穆枫下车,大敞着车门,正琢磨着老大这是搞的哪出,就看见傅希穿戴整齐,抱着一个瘦弱苍白的女人从一楼大门里冲了出来。
把扶桑放进后座,让她躺着,顺便还盖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
旋即,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把驾驶位上的小弟扯出来,自己钻进车内,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三个被遗留在原地的特战队成员再傻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不会吧?嫂子昨天不是才去医院做了检查吗?老大这一回来,这么猛,又把人整回医院了?”其中一队员狐疑地猜测。
穆枫一掌拍他脑门上:“想什么呢!?一万年光棍,小电影看多了吧?老大是这样的人吗?昨天嫂子去检查的是肠胃科,估计是真出什么毛病了。”
“那我们要去看看吗?”另一队员建议。
穆枫思忖了一下,眄了他一眼:“当然去啊,老大这次开完会回来,估计没一会儿就要去干大事了。我们不在,谁照顾嫂子?”
几人吊儿郎当的,小成员嘁了一声:“穆队你就别不懂装懂了。你在寝里偷偷摸摸打飞机的时候,我们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不是万年光棍。”
穆枫踹了他一脚:“就你话多。”
穆枫赶到医院的时候,扶桑已经稳定下来了,苍白着小脸,安安静静地躺在一间病房内吊着点滴。
傅希帮她理好被角,弯腰摸了她的脸蛋一下,直起身走了出来。
穆枫手里拿着从外面买来的白粥和米线,迎面与傅希相撞,出声关怀:“老老大,嫂子怎么样了?”
“胃病。”傅希言简意赅,轻扫了眼他手上勾着的东西,“你把这些拿进去,看着她,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好。”穆枫十分狗腿地点了点头,轻轻推门,走进病房。
而傅希则独自迈开长腿走到医院的吸烟区,睨了眼腕上的手表,按了按疲倦的额角,熟练而不紧不慢地拿了根烟出来,点燃,青白的烟雾很快模糊了窗外的景致。
他用扶桑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扶桑?怎么了?昨天妈妈让你去检查身体检查了吗?”宁婉余的声音温温婉婉地从那端传来。
傅希低哑地喊了声“宁阿姨”:“我是傅希。”
“傅希?是你啊,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傅希大概把医生的原话跟宁婉余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扶桑现在在医院躺着,还没醒。你也明白我的工作性质,很快我有事要离开一阵,所以”
“所以,想让我过去照顾扶桑,是吗?”宁婉余明白傅希的意思,打断了他,“没问题,谢谢你及时告诉我扶桑的情况。”
挂了电话后,傅希又翻了一下扶桑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月月”二字。
这俩人曾经的通话次数,数不胜数。
他伸手拨过去,把江眠月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