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在夜晚的城市里疾驰,南晚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似的。
霍浔洲把她带出来之后,直接开的车,连司机都没找。
他刚才还喝了酒,南晚好怕。
她怕死,前世时她便是出车祸死的。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霍浔洲冷冰冰的侧脸,小声地问“慢一点可以吗”
霍浔洲仿若未闻。
轿车仍然疾驰,旁边的建筑倏地而过,南晚手紧紧抓住把手。
闭了闭眼,她加大声音“可以开慢一点吗”
霍浔洲嘲讽的声音透过夜风更显出几分冰凉“你和谁说话,没个称呼”
“霍浔洲,可以开慢一点吗我怕。”
车没有减速,反而越来越快。
南晚睁开眼看他,他脸上隐隐透出几分疯狂之色,南晚真的怕了,她觉得这一刻,霍浔洲是真的想带着她去死的。
“哧”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刺耳。
极速奔驰的车在短时间内停了下来,南晚身体往前面倾,又被安全带给拉回来。
胸口一阵被勒紧的疼痛。
她皱着一张小脸,霍浔洲坐在驾驶座上,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很恶心吗”
南晚不答。
霍浔洲掐住她的下巴抬起,目光如坚冰“我吻你,你觉得很恶心吗”
南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霍浔洲冷笑一声,倾身过来,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霍浔洲咬得很重。
南晚疼得一瑟缩,下意识想躲,又被他扣着肩给拉了回来。
她的唇破皮了,被霍浔洲吮得刺疼。
他像是要把刚才的份给补偿回来,强硬把她抵在车窗上,用唇齿折磨着她。
她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伸出手想推开他,又被他给抓住。
最后两只手都被他抓住,贴在了车窗上。
南晚越来越难受,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第一次因为接吻窒息而亡的人了。
手中的力气渐渐低下去。
晕过去之前,霍浔洲仿佛是放开了她。
南晚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霍家别墅,霍浔洲正在一旁办公。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侧脸棱角分明,镜片反射出屏幕冷冷的光,冷漠无情的样子。
南晚觉得有些不舒服,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又在输液。
重生回来不过几天,都输了两次液了,还真算得上命途多舛了。
她嗓子觉得疼,干哑的疼,嘴唇也疼,那是霍浔洲咬的。
她一点小动作便引起了霍浔洲的注意,他摘下眼镜,朝她走来。
刻意放柔的声音柔和了天生的冷淡,一双眼睛却仍透出些冰凉“醒了”
他并未坐下,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下有些青色。
南晚侧过头,不看他。
还忘不了,自己就是因为他才窒息得晕过去的。
霍浔洲给她倒了一杯水,把她的头给掰过来,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喝水。”
哄人也不会哄。
但南晚是渴得难受,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喝水。
霍浔洲倒得有些急,一些水便漏了出来,打湿了她胸前一小块衣服。
霍浔洲扯过纸巾,替她擦嘴,指尖冰凉,加上水的滑腻,她心尖颤栗,连带着身子也一抖。
沉默撇开脸。
但霍浔洲的动作是不会停下,他仔仔细细替她擦了脖子,最后手碰到她的胸前,指尖是一片莹润的触感。
他聪明地停了手,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别生气了,你感冒了。”仿佛暴怒得想和她同归于尽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又恢复了平时文质彬彬的模样,还轻声安慰。
他丝毫没提起车上的强吻,仿佛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南晚手紧紧抓住被单,这个疯子,她等不下去了,她现在就想离开。
霍浔洲摸了摸她的头发“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别乱想其他事。”
他道歉了,虽然态度十分随意,但好歹还是道歉了。
在前世,道歉这回事可是和霍浔洲扯不上任何关系。
南晚清醒了,她现在还不可以离开,她要趁着霍浔洲不知道自己已经重生的事,让他主动放她离开。
他现在不是装温柔吗她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只有霍浔洲主动放她离开,她才能全无后顾之忧,她的弱点这么多,无法和霍浔洲抵抗。
输液的手有些冷,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送进血管。
随即,南晚便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手腕上,力度适中,正在替她揉着冰凉的地方。
霍浔洲坐在床边上,低着头,眼眸半阖,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他漫不经心地帮她揉着手腕,输液带来的一点胀痛感也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