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也不想再捡贝壳了, 她掂了掂自己的小背包,里面哗啦啦的响, 已经捡了不少贝壳了。
腿蹲得有些麻,她手撑在沙滩上,小心翼翼站起身。
身旁走近一个人, 赤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胳膊,一使劲就把她给提了起来。
南晚微窘, 像一只被人提着后脖颈的猫。
“你怎么过来啦”
霍浔洲说“不玩了吗”
霍浔洲那语气给她一种感觉, 好像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学生。
南晚脸蛋都羞红了“不玩了,我要回去。”
霍浔洲倒也好性子,依着她“好, 我们回去。”
她捂住自己的小背包,小碎步迈得特别快。
霍浔洲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她忽然顿住,回过头来看他。
面色有些疑惑, 朝周围看了看。
最后对上霍浔洲的目光, 她回过神,特别肆意朝他嘲讽一笑。
“你是在踩蚂蚁吗速度这么慢。”
她轻哼了一声,又向前跑去。
南晚下意识忽略了心中的那点不安。
为什么一到这,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跟着霍浔洲是特别有安全感的。
南晚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便也安下点心来。
霍浔洲现在在某些事情上是个十足的君子, 比如在订房的时候,他订了两间,他和南晚的房间是挨着的。
这事要搁在几年之前, 估计霍浔洲自己都想不到。
他对南晚有着超乎寻常的。
一个正当年的男人,面对着自己喜爱的女人,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得了这么多年的,大概是再强烈的,与要失去她作比较,都不及后者百分之一中。
南晚倒没想太多,她对这档子事没想法。
前世时,霍浔洲在床事上的花样不少,把她折磨得不轻。
曾经有一阵子,她是听到就怕的。
不过现在好了,或许再深的恐惧,也会在有心人的呵护下慢慢消失。
虽然不怕了,但南晚也没丝毫想法。
但她有时候也想过霍浔洲,霍浔洲没有再勉强过她。
好歹和他生活了这么久,南晚也清楚霍浔洲的性子,对他能忍这么久也深感神奇。
他很少对她说爱,但其实他的爱她能感受到,早已渗透在生活中,无孔不入。
她又不是一个木头人,曾经有很多次,她其实是很感动的。
她这样的性格,其实更喜欢这种感情。
不用太热烈太逼迫,细水长流更适合。
只是,南晚垂下眼眸,玩着自己背包里的贝壳。
贝壳碰撞声清脆,她心里头有些乱。
南晚把贝壳从背包里拿出来,找出针线,开始穿贝壳。
她喜欢做这种手工艺品,还专门去学过,因此做出来的卖相也可以。
她看着眼前的手链,揉了揉微酸的眼睛,爬下床,打开了门。
“咚咚咚”
没过几秒,门应声而开,霍浔洲似乎知道是她在敲门,因此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南晚脸上的表情有点错愕,似乎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她犹豫着,把自己手中的手链递到他面前“给你。”
霍浔洲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给我的”
南晚脸有些红,“嗯”了一声,声音软得像云朵“谢谢你带我出来玩。”
霍浔洲接过,贝壳上还残留着她指间的温热。
他握紧,感觉到贝壳坚硬的壳在手心印上一道浅浅的印迹。
她不应该感谢他的,他带她出来,全因一己之私。
想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只能依赖他一个人。
而她太好了,也太傻了。
霍浔洲伸出手,紧紧抱住南晚的肩膀。
他放不开啊。
这一点她给的甜蜜,让他在刀尖上行走时,心中还留有眷恋。
或许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尸骨全无,但这一刻,他不曾生出半点悔意。
房间门还打开着,南晚有些不好意思,在他怀中小小挣扎。
他松开手,她便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我先回去了。”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南晚脸上的燥热才稍稍退下了一点。
正准备去洗澡之际,房间门去忽然被敲响。
她以为是霍浔洲,但在打开门的时候,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穿着清洁服的女人,正低着头。
南晚心中一凛,脑海中顿时浮出自己看过的新闻。
独身女子在外旅游惨遭杀害
知道霍浔洲就在旁边的房间,南晚心头稍安,问道“谁呀”
外面的女人发出闷沉沉的声音“来打扫卫生的。”
南晚说“不用了。”
女人脚步未动,南晚看着心也不由得扑通直跳。
她拿起手机
这时女人却抬起头来,朝猫眼出看了一眼。
女人看上去很苍老的样子,但一双眼却莫名有些熟悉。
只匆匆看了一眼,女人便低下头离开,背微微陀着。
危机解除。
但南晚却总想起那双略显熟悉的双眸。
第二天南晚把这件事告诉给霍浔洲时,已经不怕了,只是她有些疑惑。
“酒店里的清洁工会晚上来上门打扫卫生吗”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