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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转【转完了】

白昱邈好像睡着了一会,又好像没有。他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昏暗, 卧室的灯开着, 窗纱没有拉,他动了动有些僵硬麻木的腿, 下地去拉窗帘。

光脚踩着松软的地毯,站到落地窗前, 他却突然怔住了。

小区里,一个身影伫立在楼下。

夜色微朦,男人的侧脸仿佛被葱郁的树影染上了一层幽深,他不知仰了多久的头,整个人如同钉进地里的一枚钢针,严肃而坚毅。他的面部线条绷紧着, 瞳仁漆黑深邃,白昱邈一不经意,撞进了那道视线中。

闯入视线的一瞬,齐廷观眉头松动,目光温柔下来,他看着脸几乎要贴在玻璃上的白昱邈,挥手, 用口型说下来。

白昱邈穿着毛衣下楼,男人连忙敞开大衣把他包在怀里,坚实的手臂紧紧地环过他的肩膀, 说道“我在这呢, 我来了, 你。”

他顿了顿,临时改了口,“你要不要和我回家晚饭吃了吗”

白昱邈凝视了他一会,低声道“饿不死的事情,你知道了”

齐廷观沉默一秒,“饿不死是小事,投资圈里,今天下午突然爆开另一件事。”

白昱邈眸光一凛,“什么事”

齐廷观沉默了。

消息的源头还未可知,今天下午,投资圈里忽然就长草一样窜出一股说法。白昱邈是白霆威妻子王雪立与学生时期男友生的孩子,白氏无独子。

白昱邈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仿佛心中猜想得到印证一般,那条推送上写着豪门惊闻白昱邈或非白霆威亲生儿子,看似独子,实属“野种”

“野种”白昱邈嗓子眼里像是含了一把粗糙的沙粒,他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字眼,如果不是齐廷观拉着他,他几乎要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果文字能杀人,“野种”这两个字就像是长满了尖刀,已经把他五脏六腑都搅了个稀巴烂。

齐廷观说“这些事情都有蹊跷,我们先回去好好理顺,你”

远处忽然扫过来一道光,白霆威的车缓缓驶近,行驶到二人身边,车子放缓了一瞬,而后又直接驶入车库。

白昱邈下意识抬脚跟过去,等车子停稳,还不等司机下车,白昱邈已经抢先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他嘴唇都在抖,“爸,您下来,我有事要问您。”

白霆威的脸上写满了倦色,仅仅一个来月不见,这个男人却比印象中好像苍老了很多。

他揉着自己鼻梁,逃避似的没有直接和白昱邈对视,而是先看了一眼齐廷观,沉声道“我给你的吩咐算是白费了,你让他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白昱邈震惊,压不住自己的音量,“我为什么不能回家我不能回来看看妈妈吗”

“妈妈”白霆威苦涩地勾了勾唇角,下车,随手关上车门,让司机先回去,而后说道“你妈对你说什么说的还是这些天来和我旁敲侧击、避重就轻的那一套吗”

白昱邈大惊失色,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齐廷观“伯父,这里面必有蹊跷,这件事突然爆发在业界和媒体上,一定是有人安排。不如我们”

白昱邈突然意识到什么,打断齐廷观的话,劈声问白霆威道“如果我妈从头至尾没有和您承认过任何大过错,那您凭什么断定我就不是亲生的”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起王雪立说的,元旦后他落地杭州的第二天,白霆威就彻底和她分房睡了。他一瞬间想通了什么,难以置信道“那次那次体检”

白霆威当时忽然让他去做体检,原来竟不是心血来潮,是早有安排。

不是迁怒,是实锤。

即便早有猜测,“真相”成真的一瞬间,白昱邈仍然觉得天崩地裂。他大脑空白,四肢像过电流一样发麻,僵在地上,仿佛失去了对这具躯体的操控能力。

白霆威的脸上浮现出两片不正常的紫红色,那是血压急剧升高的表现。他手扶着自己的车,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昱邈,这件事我也消化了很久。我本来希望你等我想明白再回来,没想到你”

白霆威说什么都没用了,白昱邈眼眶猩红如血,“昱邈二十年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叫过我”

他声带剧烈地颤抖着,“我不配姓白,是吗”

“好了,好了邈邈。”齐廷观看得心都要碎了,他从后面抱住白昱邈,“太晚了,我们回头再说,走了,跟观哥回家。”

白昱邈在他怀里发抖,被他圈着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配姓白是不是”

“我压根就不配继承你的家业,所以dna结果出来了,你就要立刻在董事会上给我难堪,甚至借着洪氏兴风作浪的刀,立刻把我从集团里连根挖走,是吗”

白霆威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从男人垂下的攥紧的双拳,和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可以依稀分辨出为人父极力压抑的情绪。

一小时后。

白昱邈站在齐廷观家客厅的窗前,手里捧着一支已经空了的高脚杯。对比于不久前车库里声嘶力竭的样子,他已经平静下来,脸上罩着一层深刻的漠然。

齐廷观站在他身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言之过早。苍白安慰几句,却完全被无视了。

过了不知多久,白昱邈忽然轻声道“观哥。”

男人开口,“嗯。”

白昱邈摸索着在地毯上坐了下来,有些困惑道“我觉得很不真实。你说,如果我不再姓白,我不是白昱邈了,我还能是谁我要做什么”

齐廷观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摸了一把他的头,低声道“姓不姓白,你都是白昱邈。血液测试的结果未必是真,即便是真,白氏不要你了,我要你。”

白昱邈顿了一顿,嘴唇抿了一下残留着酒精味的高脚杯,苦笑一声,“可你要我干什么呢我从十五岁起,付出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获得董事会的认可,名正言顺地继任白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如果我不再姓白了,你”

他笑了笑,蒙着一分醉意看着齐廷观,“你要我去你的投资公司做文秘吗还是一年拍四五部戏,赶几百个通告,彻底成为一个艺人”

白昱邈仰头把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怆然一笑,“那我就更无法想象老白以后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表情了。”

“邈邈,宝宝。”齐廷观从他身后拥抱住他,落地窗上投出两人的影子,男人跪在他身后,轻轻吻在他头顶,低声道“当局者迷。你现在脑子已经不清楚了,这件事交给我来理清,你要相信观哥,有我在,天不会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昱邈看着面前玻璃上男人模糊的影子,空的近乎麻木的心里好像终于生出了点什么,说不出是醉意还是一丝温柔。他胡乱地向后靠,把头靠在男人锁骨上,呢喃道“我突然觉得最开始的时候不该骗你,报应不爽,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前半生,全都白活了。”

他的手指扫过地毯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营销号的微博,两百字的博文里“野种”这个字眼出现了不下十次。

在今天下午这短短的几小时里,白昱邈涨了五百万粉。或者说不是粉,是探头探脑幸灾乐祸等待吃瓜的人。

白昱邈把手机捞起来又看了一遍,他神色是平静的,过了片刻,他拿起地上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喝干,舔着嘴唇缓缓道“但是,明天的记者发布会,我还是会去。”

“老白不会让我做几天总经理了,卸任之前,我要把这起事件处理妥帖。”白昱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他脑袋里又热又胀,意识在清醒和麻木之间游走,他低声道“血缘不可更改,家产也可以不要,但不管老白认不认小白了,他教了小白二十多年做人做事,小白不能让他失望。”

又是这样的一番话,在男人预料之内的,倔强的强忍泪意的一番话。

齐廷观静静地看着这个头发凌乱眼睛浮肿的小男孩,或许该叫男人了,暮色降临在窗外的世界,狼狈和憔悴却遮不住那双黑眸中的光辉。

齐廷观看着他向前走两步,脚下一软,又向前栽去,连忙侧身把他搂在怀里。

男人的胸膛没有地毯柔软,但却很坚实。

白昱邈抬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在清亮的瞳仁周围兜兜转转。

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间,齐廷观低头吻了他,吻了他的嘴唇,又轻描淡写地吻去了他滑落到脸颊的眼泪。

“邈邈,宝宝。”男人轻声道“你要信我一次,睡一觉,把什么事情都交给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昱邈含糊地嗯了一声,压根听不进去。他被男人搂在怀里,又呢喃着说道“观哥,你把小齐接回来,老白连我都不要了,我怕他把小齐扔了。”

男人叹气,摸着他的头,“好,你放心。”

晚上十点钟,齐廷观抱着酒醉睡熟了的小男孩,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进了卧室。

他替他盖好被子,湿毛巾擦了脸,准备了温水在床头。

做好这一切,男人终于掏出手机,匆匆浏览过屏幕上一长串白霆威的短信,而后拿上外套下楼。

白霆威的车停在楼下不远的地方,老男人独自坐在车里,车窗开着一条缝,他指缝间夹了一根燃烧到一半的烟。

见齐廷观下来,他沉默地把烟熄了,降下大半的车窗。

“我儿子睡了”

齐廷观“嗯”了一声。

两人坐在同一个车厢,安静了很久。齐廷观在脑海里默默整理着想法,刚要开口,却听白霆威忽然说道“小子刚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像要杀了我似的饿不死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帮我跟他说,他自己争气,应急案做得漂亮,董事会那边已经点头了。”

齐廷观愣了下,他转瞬想通了什么,把到嘴边的一番多余的劝说又咽了回去。

白霆威手在抖,过了一会,他又掏出一颗烟,没点燃,就在手指缝里夹着,说道“我想了一个多月,我不管那些血缘不血缘,儿子就是儿子,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讲究。我从小婴儿开始养到这么大的儿子,一个化验做出来,怎么就不是我儿子了”

“起初我想自己默默消化这件事,不告诉他,什么都不影响。但我没想到这事一下子突然被抖了出去。集团是我要留给儿子的,说到就要做到,但我大概需要一些时间去和董事会那群豺狼虎豹周旋,实在不行”

白霆威顿了顿,说道“我手上有一些个人投资项目,可以全部转移到白昱邈的名下,并入白氏,或许能够增加他的胜算。也许还不够,可能还需要个年”

“伯父。”齐廷观忽然开口打断他。

他先长出了口气,看着这个吃过几次饭,却从未敢认真打量过的中年男人,而后缓缓道“如果必要,呼啸资本随时可以姓白。”

“这些年我投的项目,刚好踩中白氏集团近几年投资版图野心最大的部分,那些董事再狼心狗肺,也不会不认钱。”

车厢里一片静谧,齐廷观垂眸心算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数字。

男人又抬眸,“这个数字是投资研究机构估值也估不到的,掺了我相当一部分个人资产。呼啸成长太快了,公私还没做到完全分离。但这不重要,这些资金稀释进白氏,我想起码够白昱邈拿到五个百分点,再加上您的股权,应该能过半。”

白霆威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齐廷观,片刻后,他说道“白氏目前没有那么大的流动吞吐量,能够和呼啸谈并购”

“不,您误会了。”齐廷观莞尔,“我的意思是,呼啸可以姓白,可以是白昱邈的个人资产,白氏可以毫无成本地吃掉呼啸,前提是,白氏的董事长姓白,无论血缘结果如何,全世界认可他的出身,不以野种这样的字眼侮辱他。”

白霆威愣了足有一分钟没说出话来。

他看着这个风轻云淡地说出足以轰炸整个业界的决定的年轻人,一瞬间竟完全无法想象这人只是白昱邈之前突然领回来给他看的“男朋友”。

他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失了智,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齐廷观掏出手机,拇指在屏保白昱邈照片上轻轻摩挲,他看了一会,又看向窗外。

君海帝景的北面密集矗立着十几栋极致高层,在那些高层建筑旁边,有一片干净的天际,清晨会有天光,日落会有红霞。此刻,天际晕染着苍凉而温柔的深蓝。一片浩瀚下,齐廷观脑海里想的却是日落时他和白昱邈在昏暗房间里的一个吻。

“没有遇见他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温柔。遇见了他才知道,什么叫万物皆可抛。”

他又笑了笑,“来找您之前我心里特别乱,现在知道了您的想法,我反而放松多了。那么我们暂时把这种最坏的情况搁置不谈,权当作一个应急预案。”

白霆威皱眉,“dna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还有什么别的情况你什么意思”

齐廷观看着他,神色刚毅而平和,缓声道“以我外人的角度来看,您和白昱邈必然是亲父子,别的不说,单论这脾气一上来谁都插不进去话的性子,简直亲得不能更亲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请您给我五分钟。”

“饿不死和血缘问题爆发突然,必定是洪氏从中作梗,既然是作梗,又如何算得了真饿不死的事情归根结底只是一场寻常的企业危机,明天白昱邈把局势稳住,等待警方彻查的结果,公司完全有机会不伤筋不动骨,寻常历练罢了。”

齐廷观平静道“最大的问题还在血缘。来的路上我本来担心你们父子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但是既然您已经做过鉴定了,问题反而好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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