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过山车是指这个”乐音的声音都变了,颤颤巍巍的,还尖细得像是某个地方出来的特种生物。
“不然呢”莫小尧淡定地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别歇着了,咱们得加速,不然肯定上不去你玩过迷你四驱车吗过那种大回旋的时候,电池和马达一个不行,就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了。”
乐音点头,赶紧准备开工,然后他在敲出第一个音符后,就惊讶地“咦”了一声。
姜堰刚刚趁机休息了一会儿,“让我们荡起双桨”难得的暂时消弭于三人的耳畔,小舞台的前行全靠惯性往前滑着。又因为之前的速度非常快,就算是靠惯性滑行,也没慢下来多少,依旧保持着大约120迈的速度。
但要是按照莫小尧之前的20秒经验,距离完全停下也没剩下几秒了。
见乐音已经开始击打架子鼓了,姜堰也就没着急开始自己的演奏,他把两手交叉,慢慢转动着手腕,顺带活动着因长时间、高强度的弹奏而僵硬的手指。
“怎么了”姜堰站起来凑到了乐音身边,没看出什么端倪,架子鼓还是那个架子鼓,只是鼓手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同。
还有击打出来的节奏也不同。
“我这里变成打歌游戏了”乐音的声音里透着狂喜,可不是么,连续好长时间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单曲循环,他究竟有多渴望换个曲子啊。
“我们这里看不到,你叙述一下。”姜堰还是很冷静的,围着乐音的架子鼓转了一圈,很快地就发现了,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击打,但却让小舞台发挥出了之前他们两个人合力才有的速度。
乐音手下不停,看都没看姜堰,他的目光凝结在架子鼓的上方大约15厘米左右的地方,就好像那里有一个无形的屏幕,正在时刻刷新着他要击打的音符和位置。
“就是打歌游戏啊。”乐音的鼓槌在架子鼓上连续击打,敲出了一阵极为带感的节奏,“有光标会沿着轨迹过来,不同轨迹上的表示不同的鼓,有前有后,只要准确敲到节拍上,不懂音乐的人也能演奏出很棒的效果。”
姜堰挑挑眉,似乎明白了,他曾经在自己小侄子的手机上见过类似描述的东西。没再浪费时间,男人施施然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放在琴键上,随意按下了一个音符。
然后在他的面前,也出现了类似乐音说的光屏,比起那缺乏逻辑性和美感的描述,他还是觉得这种直观展现更好一些。
尝试着按照光屏给出的音符颜色按下琴键,姜堰目光一凝,立刻就感觉出了跟之前弹奏时完全不一样的手感。在最初几个因为不熟悉游戏而漏掉后,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手法越来越轻盈,而小舞台的速度,则又上了另外一个台阶。
在莫小尧的控制下,小舞台成功地转过了最后一个s弯道,面前是一段足有500米的笔直坦途,在道路尽头,就是那个大回旋跑道的入口了。
很明显,这500米就是给他们用来提速的地方了。
“你们两个,找地方固定一下自己,快到入口了。”
三人中,只有莫小尧一个人面前没有出现任何打歌游戏的光屏了。她猜测应该是因为舵手的缘故,光屏、速度、道路,三者是无法完全同步的。
“前面有两组人,都是身后没有怪物跟着的,速度非常快。”莫小尧上前几步到了栏杆前面,双手死死抓住,任由那把通体黝黑的贝斯在她的胸前来回晃荡,“我猜你们的光屏和怪物有关,干不掉也甩不掉,就只能维持原样,无法加速。”
“你想的挺有道理。”姜堰认可了这个推测,“我这里的歌曲已经接近尾声,能赶在进入轨道之前结束。估计到时候就要看现在的前进惯性和我们的重力加速度了。”
莫小尧点点头,没说话,攥着栏杆的手已经指节发白。天知道,她向来是对过山车这种娱乐敬而远之的,被朋友拖去,也仅仅是在下面充当看行李的人,绝对不会自己亲自上去。
谁能想到,她这辈子第一次坐过山车,竟然会是这种以自己性命为赌注的呢
“结束”乐音在小舞台即将冲上轨道的前一秒,完成了自己的歌曲,随后他丢下鼓槌,迅速在地上面对着栏杆坐好。
双臂平伸到身前的围栏,用一个引体向上的姿势把手插入了横着的栏杆之中,然后死死抓着上面。两条腿也从缝隙中探了出去,垂直悬在半空中的小舞台下面。
如果乐音不是在小舞台的最后面,以他现在的样子,去船上当一个八爪鱼船首像也是可以的。
姜堰也早就把自己固定好了,他去了另一侧没人的栏杆,眼眸深邃望着前方,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的同伴们也是如此,接下来就要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脚下的小舞台来决定了。
生,或者死,不过是未来十几秒的事。
“咔哒”一声,小舞台保持着之前的速度惯性,进入了大回旋的轨道,沿着既定的轨迹、肩负着三个人的命运,冲向了最高处的顶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我不想吃这个安利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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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迷雾中的赛道的灵感,源自于那天的橙色雾霾预警,我当时开车去我父母家,真是迷雾重重,只能看到前方车的尾灯和周围道路上的几辆车,那能见度,低的可怕。然后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个世界,于是美滋滋的记下来,就有了这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