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说道“你可知刚刚你那般疾驰而去,我有多担心吗”
傅莹一愣,她原以为弘历会指责她的,毕竟这大概算是她头一回完完全全自己做主,没有听他的话。
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得到他跳得飞快的心脏,也许这是因骑马剧烈运动所致,也许是因担忧她所致。
傅莹一向听不得别人对自己说关心的话,弘历这番话让她有些泪目,但她还是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伸出双臂拍了拍弘历的后背道“四阿哥,我很好,你且放心。”
大约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松开了自己,叹了一口气,抚摸着胸口,像个小孩子一般说道“骇死我了,我在后面跟着你,生怕你一个不小从马上摔下来。你可知,就你刚刚骑的那般快,若掉下来,骨头搞不好都会断的。”
傅莹想,当时她正为自己的处境郁闷着,弘历在后面越喊自己,自己就越想摆脱他,若不是前面是林子,她真想就这么一直跑下去,跑出这圆明园回到现代呢。
弘历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认为自己是在诓她呢,于是抓着她的手摁在他的心口处,道“你且摸摸我的心跳得有多快呢,这都是你害得的你可知害得一个阿哥心悸不已,要怎么罚呢”
弘历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傅莹心中感慨无限,当初她就是为他这孩子气的样子所心动。若他早早拿出帝王般的威仪,令她生畏,有距离感,也不至于今日这般难过了。
其实不用这样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处,刚刚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傅莹在他心口处,动了动她的手指,小声道“既然是我的过,那随四阿哥惩罚便是。”
弘历松开了她的手,笑道“那好,那便罚你与我白首到老吧。”
傅莹又是一愣,心想这算是什么惩罚
弘历复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吾有夙愿,愿与吾妻婉仪白首不离。不知,你可愿与我有此约”
“什么约”傅莹诧异地问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弘历此言出自诗经击鼓,傅莹想这“与子偕老”四字虽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又有多少人能信守承诺呢
想他不过是年少冲动,初尝爱情甜蜜,便以为这种甜蜜便可长久不褪。殊不知自己终有一日会年长色衰,而他为帝王身边绝不会少了年轻貌美女子,自己能守着这“白首不相离”的约,而他恐怕是不能。
她不想戳破他美好的愿望,就当是哄小孩子那般,随便说道“好的,我答应四阿哥,愿与四阿哥白首不相离。”
听傅莹这么说,弘历高兴至极,一手拉着傅莹,一手牵着马,朝来的方向走去。
傅莹和弘历两人手拉手,各手牵一马行至半路,看到弘昼骑马赶来。
行到他们二人面前,弘昼便掉转了马头,下了马对傅莹说道“阿沙,你骑术极好。不过好像从未在阿浑面前展示过。你不知你刚刚疾驰而去,阿浑担心你出了意外,便也匆匆赶了过去呢。”
傅莹看了一眼弘历,心有感动,回弘昼道“是呢,自我嫁过来,我还从未有机会出来骑马呢。”
弘历高兴道“若你觉得好,那便常常出来吧。”
傅莹正想回“这样也好”,弘昼却在一旁抱怨道“哎呦,阿浑你出来带着阿沙,是为了让我看你们二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二人刚刚在那边干了什么”
傅莹听弘昼这么说,一下红了脸,甩开弘历的手。她想,弘昼这只“单身狗”显然是被他们的“狗粮”给刺激到了,不然不会这么说。
可一想,弘昼那里也应该有不少格格,他应该算不上单身狗吧。
弘历和弘昼熟稔多了,听他这么说并不害羞,反而回他道“你早晚也会娶福晋的,到时候只怕你比我和婉仪都不知避讳呢。”
弘昼摇摇头,表示不认可,然后又上了马,朝前走去。
傅莹回到出发之处,在弘历的帮助之下,也尝试着拉弓射箭。但原主的水平不怎么,她这箭自然也射得不好,倒是弘历基本上每箭皆可命中靶心,赢得她不由自主地喝彩。
教傅莹射完箭之后,弘历犹不尽兴,要和弘昼赛马。
傅莹有些累了,便待在原处,抚摸着那匹枣红马的马脖子,看着远处他们兄弟二人疾驰的身影。
她想起弘历刚刚拉着自己,要和自己定“白首之约”的样子。
她深信他是喜欢自己的,可他终究是一古代男子,而她是一深受现代思想影响的现代女子,他们之间总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弘历,其实你没错。我现在想想你所做的一切,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说错,大约就是我不该对你心动。”傅莹叹了口气,心想。
可是,即便明白这个道理,她就真能不再心动吗傅莹对自己并没有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抽了,看不到哪些小天使送的营养液了,哭唧唧。等下回查到再补上感谢吧。
文中提到骑马,小米老家是内蒙的,对此并不算太陌生。其实骑马很颠的,如果马在疾驰状态下,最好是要屁股离开马鞍。还有草原没那么好,大夏天晒得连个阴凉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