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去就好了,睡过去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出个这样的结论,却很严格执行着,两只水亮的眼睛紧紧闭着,但如蝴蝶一样上下翻飞的卷翘睫毛说明她完全没有睡着。
也是,心大到什么地步才能那么轻易睡过去,她强迫自己也没用,只能靠演技撑着了。
“吱”等屋门被打开,她侧躺着的手臂微微抖动了瞬,接着不动如山,装睡装的认真极了。
可惜某人还没那么蠢,眼力极好的他早就捕捉到她身体微微抖动的幅度了,好在他并没有拆穿她的准备,反倒解起了自己的扣子。
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络绎不绝,安静的房间将声音放大无数倍,听在耳里有点烧,特别是那衣服还是她的杰作。
沈晴脸上的红晕经久未褪,手指微微握紧,不敢去想他现在的“惨状”。
幸亏这样的折磨没有挨太久,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她明显松了口气。
敞开着衣襟,露出胸前结实腹肌的他望见她细微的幅度,唇角勾起。
每头狼都是天生的猎手,投入狼口的羊想要轻易逃脱又谈何容易。
只能说招惹了他,她就已经输了,原本就没打算放过她,偏偏现在还有另一件惊喜,她能逃跑的可能更是约等于无。
寂寞了太久的人总是对炙热的感情无法舍弃,遇见他,注定是她的一道劫,同样是他的。
既然同样是劫,那就别想解开了,他略带着嘲讽又或许还带着隐约的期冀慢慢合上了门。
她就更放松了。
尽管心里已经偏向了他,可是今天实在过于尴尬,尴尬到她都没办法“醒着”面对他,想想肆意惯了的自己还有这么一天,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又幽幽叹口气,身子也放松了些。
屋内只有她一人,幽静安谧,听着里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反倒升起丝睡意,呼吸慢慢放缓,到了最后还真的睡了过去。
等霍邱穿着睡衣出来后,她早已经彻底说过去人事不知了,早在宾馆他就知道她睡眠有多沉,要没有其他意外向来是个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性子,如果不是如此,他这些天恐怕还不能日日把她抱在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些水珠,顺着结实的纹路流进更幽深的地方,水珠很凉,明显是洗了个冷水澡,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了,即使小时候他也从未用热水洗过,哪怕是在冬天,因为热水对他从来不算是享受。
那种折磨只会让他加重身上的火毒,有时候几天都神志不清,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现,恐怕他房间里永远也用不着热水。
冰凉的水珠在身上灼热的温度上滚过,很快就变得暖和起来,炙热的身子哪怕洗了冷水澡也丝毫没有冷意,温度照样比低温的病人还要高。
他越过整张床,到她的另一边躺下,躺下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抱在怀里,温度和正常人看似毫无差别的她对他而言就是天生的凉玉,抱在怀里身上的灼热便也舒缓开来,温度就那么缓慢降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奇迹,对于他而言。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手臂,手臂微凉,对他更是舒服的温度,但他拒绝了这个诱惑,并没有在手臂上多留片刻,宽阔的手掌一路探向她温暖的腹部,终于在那里停止不动。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了颗小种子。
他的眼睛流露出几许的灼热,一瞬间神色放空,眼睛里只剩下怀里微微起伏的身子。
她倒是睡得熟,也不想想今天她把他气成什么样,倒没想到得来这么个惊喜。
就是不知道她今天冷热不定的态度是为了什么,走的时候咬牙切齿,回来的时候则换了个人似的。
看来他有必要去找一趟霍芷烟了。
霍邱趁她睡着抱着她,手呈守护的姿势将她紧紧护着,尤其是手一直搭在她小腹上,动也不敢动,而当望着她的睡颜时心里才有一瞬间的踏实。
要是她不再想离开他的话,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