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顾家大宅亮起华灯。一家人吃完晚餐,各自回房休息。陈迪的房间里有大浴室,她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先去洗漱了。
李然暗搓搓蹲在沙发后面,目光紧紧盯着浴室的门,眼神飘忽。
他记得当初和总裁意外一夜后,总裁第二天穿着性感的深v吊带睡裙在房间里四处晃荡,那丰满的沟壑,透明的蕾丝,纤滑的丝绸,雪白的肌肤啊,想想就让人血脉贲张。
像顾总这样家财万贯、优雅迷人的女子,一定活得很精致。她的衣柜里,一定全是女人味十足的性感蕾丝吊带睡衣
一个小时后,浴室门开了,陈迪走出来。李然登时睁大了眼,竭尽所能地望去。下一刻,他僵住了陈迪穿着宽松的大棉睡裙,脸上还贴着一层黑色泥巴,一边拍着脸一边拖拖踏踏地走了出来。
李然跳了起来,满脑海晃荡的巨大球体消失了,他比划着手,说“顾总、你、你怎么穿这种睡衣这,这”
太可惜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大饱眼福啊结果、结果
陈迪揭掉了脸上的面膜,四平八稳地说“这就是普通的睡裙。我妈给我准备的。还有东北红绿印花款的,你要看吗”说完,她就开始四处找自己的烟。
打火机不见了,一回头,陈迪发现李然正怨念地缩在墙角,嗤嗤地按着打火机玩,眼神幽怨地盯着那搓小火苗,不知道在惋惜什么。
陈迪“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轮到李然去洗澡了,他飞快地拿起自己的小鸭鸭四角裤,冲进浴室里洗了个十分钟的战斗澡,然后哼着难听无比的曲子走了出来“有吹风机没有”
“抽屉里。”陈迪一边看手机,一边指了指对面的矮桌。
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躁动地响起来了,她一抬头,发现李然哼哼唧唧地站在等身镜前,热风把他半湿的短发吹的乱扬,水珠子胡乱地沿着后背的肌肉线条溜下来。
仔细一听,她发现李然在唱这个“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
陈迪冷哼一声“幼稚。”
她的轻蔑声音穿过吹风机的嘈杂,进入了李然耳中。李然微怒,随即将吹风机横在腰间,做出弹贝斯的模样,开始狂野地空弹起来,嘶吼起意味不明的重摇滚。
and if i ud fd a ay, i oud
g you back tonight
i\039d ake you ook, i\039d ake you ie
but you tod , if you ove
et it die
好像是首英文歌吧,但李然的英文显得不好,唱起来仿佛是一个华裔日本人在韩国出道又学了两年俄罗斯语,迷茫不清唇齿含糊,只有一个“die”咬的格外清晰。
难听死了
“睡觉了。”陈迪抽完了烟,指了指外间的沙发,自己回去躺床上、关灯,一气呵成。黑暗之中,传来李然委屈的声音“顾总,我头发还没干”
“风干。”陈迪说。
然后她一翻身扯上被子,睡觉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光大亮,陈迪起床穿衣洗漱,走到外间时,发觉李然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口中还在喃喃说着什么梦话。
“起床了。”陈迪友善地用脚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腰。
“啊”李然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抱住了陈迪的脚,“踩我”
陈迪
好不容易才把李然从美梦中叫醒,这对未婚夫妻下楼吃早餐。顾母早就端庄万千地坐着了,戴着金丝眼镜,一边往面包上抹黄油一边看报纸的戏文版。瞧见李然和陈迪下来了,顾母道“北橙啊,我问过玛丽了,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你就别去了啊。李然刚来,你多陪陪他,去外边转转、玩玩。”
陈迪说“妈,今天公司还是有点事的,我约了龙司冥商量生意上的事。”
顾母不悦道“龙司冥我怎么没听说过往后捎捎,还是带阿然出去玩比较重要。妈还指望着早点抱上孙子呢。”
陈迪
好吧。向母亲屈服。
用完早餐,陈迪如顾母所愿,带李然出去玩。她算了下时间,和龙司冥约在下午四点见面,在那之前她都可以陪着李然。从家门口到车库,李然翻来覆去就一句话“顾总,让我开开你的奔驰呗,要不然那辆法拉利借我摸下方向盘也行,也一下,呜呜呜”
“不行。”陈迪一口否定,逼迫他坐进了副驾驶,“为了我能平安地去见龙司冥,我不能让你开车。”
李然问“顾总,你找龙司冥和苏沫儿干嘛啊你们顾氏和龙家的生意来往也不多吧都不是一个层级的人。”
陈迪冷淡地瞟过去“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