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语气里的感激不似作假, 眼神真挚的如同没有发生上一回的事情一般。
柯清瑶微微一笑,“大嫂安心养病,我那里有些药膏,对骨伤尤其有效,是我父王特意给我傍身的,对了,那是他以前军中所用的配方。”
伊风适时上前送了半个巴掌大小的一个瓶子,瓶子是剔透的玉质,看起来就贵气且精致。
秦氏眼睛微亮, “听说军中治外伤的药尤其有用, 这些大概是北王给弟妹的嫁妆,弟妹有心了。”
柯清瑶眼神微深,“本就是应该。药嘛,本就是治病的,能够发挥它所长, 也算是适得其所。”
“弟妹一番情谊, 我记住了。”秦氏眼眶里的泪似乎又要落下。
“玹儿呢”唐氏似乎才发现不对,左右看看后突然问。
秦氏眼神黯然,“夫君大概事务繁忙”
她自己都编不下去。
自从祁玹和薛姨娘的事情被人发现后,庆王就再没有吩咐过他办事, 祁玹也一直没有振作起来, 后来庆王病倒, 祁奕一手支撑起庆王府, 祁玹自己也始终没有去前院, 他正忙着做孝子,再后来不要祁玹伺候庆王,他又开始学着做慈父,说起来也是忙得很。
再忙,他也担不上一个事务繁忙。
不过,在场都是人精,秦氏话一出口,先是静了静,唐氏又道:“事务再忙,妻子病了,他也不至于一眼都不来看。”
“夫君还是吩咐人请了大夫的。”秦氏慌忙解释。
“去将大公子请来。”唐氏对着门口吩咐道。
又看向秦氏,“不能这么惯着他。得让他知道,妻子是需要尊重的,若不然,什么猫猫狗狗都敢到你面前放肆。”
这说的就是方才那位刘姨娘了。
直到两人离开,祁玹都没出现。
唐氏带着柯清瑶走出辉光院,穿过园子回熙风院,也和柯清瑶想要回清院的路上一个方向,算是顺路。
走到空旷处,唐氏顿住脚步,回身看向柯清瑶,眼神微冷,“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虽没有明说,在场人心里都清楚说的是秦氏的腿。
唐氏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好,带着些笃定和质问的感觉。
胡嬷嬷上前一步就要说话,被柯清瑶止住。
“母妃,是不是的,也没有证据,媳妇就算是承认了又如何外人也不信啊。”柯清瑶微微一笑。
又道:“冬日路上结冰,大嫂走路不够小心才摔了一跤,谁也挑不出错处来,她不也觉得是自己不够小心母妃就别操心了,在这庆王府中,多少事情永远也查不到真相,就比如上一次媳妇差点跌倒。”
说到这里,柯清瑶声音微冷,手不由自主就抚上了肚子,里面的轻微动静让她心情好了些,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暖意,心里却更加庆幸上一次没有真的摔倒。
唐氏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落到她的肚子上,淡淡道:“你总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且你们如今并没有彻底掌控庆王府,待得日后还不是你们想如何便如何。”
“积福母妃说得是。”柯清瑶含笑应了。
唐氏看着柯清瑶眉眼间的不以为然,忍不住道:“你们还是太年轻,凡事忍一忍,多思多想”
“媳妇可没有母妃的性子好。”柯清瑶打断她。
说实话,柯清瑶不耐烦听唐氏说教,两人之间说白了就是利益关系,唐氏也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
她觉得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柯清瑶就一定得听上一次她查出来,分明就是秦氏吩咐人去库房取了油,再联想到婉侧妃的一番话,对她动手的分明就是秦氏。
柯清瑶这辈子都不会对孩子和孕妇出手,秦氏有意让她跌倒落胎,柯清瑶都不计较她对着有孕的自己出手,只让她亲自尝尝跌倒的滋味,就这也不行
“你你什么意思”唐氏低声斥问。
柯清瑶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字面上的意思,让我忍”
“不可能。”三个字说得坚决。
“我从小到大还从没有受了气不反击的时候,忍啊忍的,不符合我性格。”柯清瑶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