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拉回到家,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把肩上的包随意甩到沙发上。
那个价值约四千万韩元的爱马仕包包就在沙发上滚了一圈,然后“啪”的一声落到地上,白色的包身立马被摔出了一条黑色的印子。
她像是没看到一样,拽下身上紫色的毛衣开衫一起扔过去,手伸到背后拉下裙子的拉链,裙子两三下就被剥落下来,然后一边解下内衣的扣子,踏入浴室。
直到身体都浸入盛满温热柔软的水的浴缸,李宥拉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浴室里寥寥升起的水雾让墙上大面欧式的白边雕花镜子扑上了雾层,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就像在看模糊的,遥远的过去。
洗完澡,李宥拉套上浴袍从浴室出来,长及腰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软软地搭在线条动人的蝴蝶骨上,滴答滴答随着她的脚步从浴室一直延伸到客厅的羊绒地毯上。
她随手把一块毛巾搭在头发上,踢开刚刚掉在地上挡路的包包,然后整个人仰头躺到沙发里。
包包被踢的远了些,翻了个身,从里面滑出一个白色的手机。
李宥拉眨眨眼,还是跳下来,捡起那个手机,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这是今天晚上田怔国在地下停车场掉的,他转身的时候,跟一阵风似的,“咻”的一下,手机就“啪”的掉在了地上。
结果前方那个人一点也没发觉,面色铁青着大步流星,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摁下开锁键,是简洁风的壁纸,李宥拉的手指放在ho键上,提示了好几次指纹不匹配,最后跳出来一个密码解锁的页面,四位数的。
“切。”
李宥拉撇了撇嘴。
让你那么拽,手机掉到我手上,有你着急的。
刚准备把手机扔到一边,下一秒,它就响了。
李宥拉看着屏幕上的“泰亨哥”。
直觉告诉她是田怔国。
直觉也没有让她失望。
她点下“接通”,“喂”了一声。
“李宥拉”
电流中果然传来田怔国的声音。
电话中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一些,硬邦邦的,李宥拉有些恍惚。
记忆中柔软的少年也终于跨过光阴与故事,成为了冷冰冰的成年人。
“昂,有事吗”
李宥拉吊儿郎当的歪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此刻握着的是别人的手机的自觉。
“没什么事,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手机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我拿走了你会不会说话”李宥拉轻嗤一声,“要不是我好心捡走了你的手机,落到别人手里,那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嗯,那谢谢你。”田怔国声线平缓,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李宥拉
“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你能不能把手机备忘录里最新的那一条发给我”
“啊”李宥拉皱了皱眉,“现在”
“嗯。”
“我凭什么帮你”
田怔国不说话了,隔着话筒,只能请见他轻浅的呼吸声,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开口。
“不帮就算了。”
李宥拉觉得无趣,也不绕弯子了,便直接问他。
“你手机密码多少”
“”
田怔国又一次不说话了,他在电话另一头紧抿双唇,突然觉得难堪,他说不出那个答案,李宥拉在对面不耐烦的催促,他心跳跳得更加快了,最后干脆直接放弃。
“不用了,不麻烦你了,再见。”
他慌慌张张的挂掉电话,通话时间一共46秒,与李宥拉通话的这46秒,像是在他本就烈火燃烧的身体里浇了一桶油。
田怔国把手机甩在一边,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想要平复些什么。
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该去冲个澡了。他从沙发上直挺挺的站起来,闷头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