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禾立刻往后一退,躲出他的视线,只留下声音从楼上传来,“今天谢谢了钱一会儿我放餐桌上,你自己拿”
竟没胆和他再多独处哪怕多一秒。
元染食指指背擦过下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影消失的拐角,瞳意深深。
夜,丁幼禾是被渴醒的。
大概是火锅吃得太咸,所以口干舌燥。
她趿拉着拖鞋,只穿着带蕾丝的少女风睡裙就往厨房去,打算倒杯水润润嗓。
下楼经过工作间门口,丁幼禾不由自主往门帘子瞟了一眼,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左手抚了下胸口,低声嘀咕,“正常点,丁幼禾。”
她兑了杯温水,一边喝着一边转身,然后,猛地呆住了。
差点儿没被水给呛住窗台上,穿着单衣的少年正静静的看着她,窗外的月光勾勒出精致的剪影。
元染侧身在窗边,一腿曲着,一腿随意地撑在地上,看不见表情,但丁幼禾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里扮鬼吓人啊”丁幼禾尴尬地擦着嘴角的水,凶巴巴地质问。
元染这才从窗台轻盈跃下,走到她面前。
丁幼禾只穿了薄底拖鞋,与他之间的身高差比白日要大,只好直起腰身仰起头,才能让气势不落下风,“说话呀。”
元染自然不会说话,而是伸手取过她的茶杯,仰头喝光,末了,还一脸意犹未尽。
“你自己有杯子,为什么不自己倒”丁幼禾伸手要去夺回自己的杯子,结果他手臂举过头顶,跟逗小孩似的举着杯子往前走。
身后跟着气咻咻的丁幼禾。
“还我杯子”丁幼禾气急败坏又够不着杯子,情急之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手疼qaq
元染已经重新兑了一杯水,转过身还给她。
丁幼禾发懵地接过来,温热程度刚刚好,她低头看看杯子,抬头看看他,不懂这波操作什么意思。
元染下巴稍抬,示意她喝水。
丁幼禾无意识地听从了,小小地抿了口水,清冽的温水缓和了喉间的燥热。
可她突然想起,他们为什么总在同杯而饮
酒也就算了,现在连凉白开也这样她,她的杯子啊,上面有他的气息。
丁幼禾砰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像丢了颗手榴弹,“我,我睡觉了,你替我洗杯子。”
说完,兔子似的跑了。
元染站在光线昏暗地房间里,停了好一会儿,伸手拿起丁幼禾的杯子,走到台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整杯凉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顺着食道往下,激得身体瞬间清醒。
然并卵,这份凉意并无法抵达身体最灼热的那部分。
他懊恼地放下茶杯,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她唇瓣触碰过的边缘。
片刻前,娇嗲得与她风格不合的睡裙之下,窈窕玲珑的曲线再度浮上脑海,她在工作间门口的那一回眸
他喉结起伏,垂下长长的眼睫,薄唇开阖,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幼幼。”
沙哑,低沉到了极致。
一如被绷紧的欲望。
清晨。
元染醒来,打算去准备早餐,才发现丁幼禾已经穿着围裙在晨曦里忙碌。
她背对着门口,头发被拿笔简单绾成一个发髻,纤细的颈项宛如天鹅引项般优雅,散落的零星发丝柔软地伏在肌肤上,令人忍不住想要替她拈开。
丁幼禾察觉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一边翻着平底锅里的煎蛋,一边说“坐那,就快好了。”
身后什么动静也没有,她却不敢回头看。
不是不想,是不敢。
她怕一回头,就被他从眼睛里看出异样来。
昨夜从厨房逃回卧室之后,她先是辗转难眠,等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又跟着入了梦来。
更可怕的是,在梦里那个被自己视为“小孩”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一遍遍的唤着她“幼幼”,火热的掌心贴合着每一寸起伏,带她沉浮、欢愉。
以至于,当她猛地惊醒时,竟有一瞬茫然地伸手去探枕边。
自然是空的,可身体却仿佛经历过什么,敏感而灼热。
就因为这个不可说的梦,她跟惊弓之鸟似的,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可装鸵鸟总不是长久之计,丁幼禾深呼吸,用最平易近人、云淡风轻地声音说“今天是溏心蛋,你尝尝”
然而,桌边哪里有人
她拿过压在茶杯下的字条看,字迹清峻。
我去ig了,s茶杯已洗
ig是他签了合约的男装店,丁幼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茶杯上。
他特意说洗了杯子,又不等她做饭
是生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看错,染爷真开口了
白切黑属性ug
谢谢小棕和辞九的雷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