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要我帮忙”
“来。”
丁幼禾拉着他走进工作间,从拓印台上拿起一张画纸,“好看吗”
那是一头线条简约却灵动的鲸,从高空跃下,潜入海平面,与丁止戈的那一副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从画面上并没有性别之分,却让人不由生出她这一幅是阴,丁止戈那幅是阳的感觉。但同样的,线条里都充满了力与美。
“这是”
“打算纹在这里,”丁幼禾食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锁骨,“从这里潜下去。”
她的意思是,拿锁骨当海平面,鲸从那里潜落。
“你觉得好不好看”丁幼禾问。
“好看,”元染声音微哑,“为什么纹鲸”
丁幼禾没说话。其实潜意识里,她觉得他像鲸,藏了太多在海平面以下,露出来的不过是星星点点他愿意给人看见的边角。再加上,他对丁止戈的那幅图纹有兴趣。
她转身,从拓印纸下抽出一张发黄的画纸,是丁止戈的那一幅。
元染没敢接,他还记得上一次问起这幅画时丁幼禾的激烈反应。
“你不是也喜欢这个图案吗,所以我想你可能会喜欢我这张。”丁幼禾说。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因为他喜欢,所以她就想给自己纹上,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元染“嗯”了一声,“我是喜欢。”
她身上的每一寸,他都喜欢。
“你来替我拓印,”丁幼禾把准备好的工具都放在盘子里给他,“不用怕,这不是最终成型,我还会再调整的。”
为了在锁骨上涂抹转印膏,她将毛衫脱去,只穿着打底穿的吊带衫,右肩带被挪到大臂外侧,以免弄脏。
纤细的手臂和玲珑的锁骨,在元染修长的手指之下,他动作轻柔,拓印的神态就像在雕琢世上最珍贵的玉器。
丁幼禾原以为元染虽然见过她操刀,但第一次上手难免出岔子,却没想到他落针稳妥,毫不脱离带水,一气呵成。
她心里模模糊糊升起一个念头,他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那么好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桩无妄之灾,现在的他怕是自己怎么也高攀不到的少爷吧。
“在想什么”
元染拿开蜡纸,正看见丁幼禾那个一闪而逝的低落的眼神。
丁幼禾忙摇头,“动作好快,都描完了”
她正想跳下刺青床去镜子那看一看,却被元染按住了手腕,他慢条斯理地把纹身工具都收到一旁,才转过身来朝她笑,“一会你不是约了客人吗时间有限,我当然要替自己争取时间。”
丁幼禾没反应过来,“争取什么时间”
元染吻住她,在下唇轻咬了一下,“吃加餐的时间。”
“刚拓好,你别把线条给弄糊了”丁幼禾慌忙推他。
手被元染按住了,压在刺青床沿,“你别乱动,就不会弄糊。”
丁幼禾“”为什么总是他有理qaq
于是为了不把辛辛苦苦拓印上的鲸弄得面目模糊,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小狮子丁幼禾成了某人身下最乖顺的小绵羊,予取予求,尖牙利爪统统都被敛了起来,只剩哀哀地低语“留点儿力气,我下午还有工作呢”
于是,某只自诩“自控力极佳”的小豹子额头挂着汗珠,一口应下,“好,我给你留点劲。”
他没撒谎,确实留了。
一小时后,丁幼禾终于重新梳洗干净,一手梳理头发,一手撑在洗手池边,从镜子里瞪着陪笑在身后的某人,面无表情,“一会肖潇来了,你接待。”
“好。”
“消毒、清洁、包扎全都你来。”
“好。”
“晚饭也你做”
“好。”
“今天夜里不许再粘着我,不然你还睡工作间。”
没声儿了。
丁幼禾杏眼一瞪,“嗯”
元染竖起一根食指。
丁幼禾挑眉,“什么”
“一次,”如果人类有尾巴,这会儿元染的大尾巴大概能摇成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晚上就一次,我保证。”
丁幼禾要哭了,“你不累啊”
元染立刻来劲了,“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吃得消。”
“谁是担心你我是觉得年轻人生活要有节制这样、这样”纵欲过度四个字,丁幼禾实在说不出口。
“幼幼,”元染可怜巴巴地说,“你要理解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需求。”
丁幼禾“”
她实在不敢告诉这位正常男人,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把他当成乳臭未干的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