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 酒寒入骨, 才刚离开紫薇阁丁幼禾就打了个寒噤。
下一秒,人被拢在了宽大的外衣里。
“别生气了,好不好”元染拿微凉的掌心包裹着她滚烫的面颊。
丁幼禾鼓着腮帮子, “气什么我有什么可气的。”
“我没有乱来, ”元染耐心地跟她解释,“就刚开始跟老三他们喝了几杯,没做别的。”
“别的,你还想做点什么”
喝了酒的小丫头简直蛮不讲理,元染无可奈何,吻了吻她的唇,“什么也不想做, 一直在想你买好东西了没有, 是打车回家还是赶公交, 晚上跟谁一起吃饭,会不会想我。”
丁幼禾撇撇嘴, “骗人。”
“没有。”
“那个给你拿酒的女孩, 长腿细腰, 眼睛跟小燕子似的, 我不信你没给勾住过。”
元染反问“哪个”
丁幼禾梗住, 装得还真像。
元染往前走了一步, 弓起身, “上来。喝酒了, 车先丢这。”
“我自己能走。”
“太慢。”元染简短地说。
丁幼禾伏在他背上, 被他背得脚离了地,那一瞬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从火锅店回家时的那一幕,时光荏苒,他竟又回到她身边。
那些盼着他回来的日子,她是怎么想的只要他回来,怎样都行。
现在他回来了,她怎么就又开始渴望更多了呢
“元染。”
“嗯。”
“可不可以”
“可以。”
丁幼禾捶了他一下,“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说可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元染淡淡地说,“只要你别生气,别离开我。”
丁幼禾鼻子一酸,把脸埋在他脖子旁,低低地说“可不可以这辈子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元染脚步一顿,托着她的双手用力地掂了下,让她在自己背后趴得更舒服些。
“好,只有你。”
“不要喜欢别的人,不要碰别的人,不要为了任何原因跟其他女孩子”
“不会,”元染打断她,“我只要你。”
丁幼禾不说话了,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咪,埋首在他肩旁。
直到有出租车放慢速度停在他们身边,元染正要把她放入后排座,就听见耳边女孩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我也只要你。”
像根羽毛。
出租车开了一路,就掻了他的心一路。
车停在刺青店门口,丁幼禾刚刚开了门,就被跟在身后进来的元染抵进了走廊,砰地关上了门。
带着酒气的吻落在唇瓣,唇舌纠缠,彼此渴望得贴合着。
外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肖潇在”
“她早上说了要出门。”
“你怎么知道”
“老三说的,”元染惩罚似的在她下唇一咬,“接吻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人,嗯”
“肖潇不是别的人”
“我之外的,”元染将她往身前一压,“都是别的人。”
丁幼禾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不由想逃。
然而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成功脱身过。
衣服扔得一路都是,被压在楼梯拐角的丁幼禾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你就不能等”
“不能,”他半眯着长眼,“等了三年够久了,三秒我也不想再等。”
楼梯扶手膈在她腰后,肌肤贴着木质,粗粝而坚硬,她承受着他的狂热,也燃烧着对他的渴望。
说不上谁更主动些,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是一样的,像搏斗的小兽,谁也不愿落于下风,彼此纠缠,都想占有对方的一切。
但很快的,体力的悬殊就显现出来。
丁幼禾可怜兮兮地拉着摇摇欲坠的吊带,“阿元,我们还没有吃晚饭。”
“我正在吃。”某人不知餍足地答。
“可我饿了”她撒娇地抱住他的脑袋。
结果某人立刻眯起眼,“幼幼,你是在抱怨我没有把你喂饱”
丁幼禾“”
算了,秀才遇见兵qaq
他抬起头,眼底燃着烈焰,唇在她周身逡巡,直到她轻轻勾起了脚趾,下意识地迎合着他的索取,才俯身含住她的唇,哑声说“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幼幼。”
他的手掌从后背扶住她,那一瞬,暖流从彼此接触处一路蔓延。
随着他攀升到巅峰,丁幼禾双手抠住他结实的脊背,无意识地唤着他。
只有他,只有她,只有他们。
结果这一顿晚饭到底是没有吃上,清晨丁幼禾是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的,爬起身才发现腰酸背痛,顿时回忆起前一页的酣畅淋漓。
都怪那个喂不饱的家伙
一偏头,却只看见半个空着的枕头。
空虚顿时袭来,丁幼禾一下坐起身,随手拾起外套往身上一披就推门出去,顿时闻到空气中食物香甜的气息。
她扶着厨房门,往里看。
只见元染正背对着她在灶台边忙碌,身上仍旧穿着她爸的那间灰色针织衫,腰间系着她的卡通围裙,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可爱。
他端着盘子回头,才发现丁幼禾站在门口,“怎么不多睡一会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