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右可不这么觉得。
但是他这人话少,即使不同意这个说法,也只是安静着,不曾出口反驳。
倒是那瞎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鹧鸪天能是四护卫之一。”
本来他只是知道姜逸北那重鹧鸪天的身份。可今天在这遇到了沈右,又听他们聊起了盘查城门人员。那么鹧鸪天的另一重身份也就很明显了。
所以现在姜逸北对他到底是谁一无所知,但他对姜逸北的身份却知道的透透彻彻,也不知是说姜逸北真是对他不设防,还是说着因缘巧合的明明自有天意。
沈右见他神态轻松,只盯着他眼前的白绢布,所有提醒的话都在喉头转了一圈,最后只出来了一句,“还是多加小心。”
然后便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葛公子拿起青玉萧试了试,发现这萧成色不错,然后屋子里响起了一支曲子,心底蓦地平静了下来――他向来都是这么消磨时间的,吹曲子可以使他静心。。
沈右一路回到了客栈的大堂,姜逸北正在那里吃自己迟到了的晚饭。这时候看到沈右回来,打了一声招呼,道,“给他了他说什么了没有”
沈右:“他让你把机巧匣还给他。”
姜逸北光明正大道:“呵,想得美,我倒要看看这个匣子里藏了他什么秘密。”
沈右:“…………”
姜逸北毫不愧疚:“沈大公子,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见过哪个贼偷了东西会还回去的吗”
沈右决定放弃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去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有啊,”姜逸北扒拉些饭菜,“负责入城事宜的人中一共三个姓姚的,一个年过七旬,在养老;一个是位小娘子,不知道怀了谁的种,待产两月了;还有一个,一月前死了。”
沈右:“死了的那个……”
“据说叫做姚杰,死于意外,突发恶疾。不过,”姜逸北停顿了一下,笑道,“我顺道去挖了个坟,空的。”
说话一点都不影响姜逸北进食的速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的几个菜已经被扒拉的干干净净。
姜逸北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句,“展安呢,怎么没看到他”
沈右:“清韵楼。”
姜逸北:“…………”
在姜逸北大公无私地承担了跑腿的重任的时候,展安展公子已经去清韵楼慰问受惊的小娘子们了,想必今天夜里应当是回不来了。
吃过了饭,两人上了楼,上楼就听见萧声袅袅。姜逸北还挺得意的,心里暗道,他这不是挺喜欢的么,要什么机巧匣
姜逸北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洗漱过,又折腾了半宿有的没的,午夜方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萧声给唤醒了。他的房间就在那瞎子的隔壁,所以这萧声听起来格外清越醒神。
其实说是“早”可能不大合适,毕竟已经巳时了。
他原本还想着这人吹完一支曲子就罢了,躲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脑袋,闭着眼睛自我催眠,等待这支曲子结束。
结果一曲罢了,一曲又起。
姜逸北实在是觉得不能忍,掀了被子下床,气势汹汹地去拍那瞎子的门。
瞎子把门打开,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瞎子很明显已经梳洗过,衣装整洁,就连蒙着眼睛的白绢布都看得出来是新换过的。
姜逸北站在门外,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趿拉着靴子,头发乱得像是刚刚从狗窝里打了个滚出来。
不过反正瞎子眼瞎,也看不见他这个德行,姜逸北一点都不觉得自惭形秽。
他对瞎子道,“葛公子,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萧还我行吗”
瞎子:“”
姜逸北:“我就想赖会儿床,您这连环夺命地吹,能不能让我多感受一下床铺的温暖”
那瞎子倒也好商量,伸出手笑道,“你把机巧匣还我,我把青玉萧给你。”
姜逸北:“…………”
姜逸北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直接侧着身子闪过瞎子,进了瞎子的屋子,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在桌边坐下,
“你要这么说,我就感兴趣了,那个机巧匣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