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时暮口干舌燥,再看周围环境没变丝毫,她觉得他们正绕着这片森林打转。
再这么转悠下去就是自寻死路,随意找了个清凉地坐下后,时暮撸起衣服胡乱擦了擦脸上汗水,她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响着。傅云深靠着树干,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块巧克力丢到了时暮脚边。
时暮一愣,看向了他“哪来的”
傅云深闭着眼“火车上买的。”
他被时暮气出了低血糖,结果买上也没有吃,没想到现在有了用处。
那片巧克力在口袋里待了太久,包装纸皱皱巴巴,还有些化了,时暮吞咽口口水,最终没有拆开,重新还给了傅云深,“你吃吧,你一晚上都没吃饭了吧。”
傅云深斜睨她一眼,嗓中轻哼,“让你吃就吃,废话真多。”
“甜的吃多了会更渴。”
傅云深又闭了眼“那就先装着。”
时暮咬咬唇,把巧克力小心翼翼放在了运动裤的口袋里。
她仰头看着细碎的光影,“傅云深,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
“嗯”
“说90年时,有一支探险队计划穿过一座森林,这座森林是有名的死亡之林,崎岖的地形和特殊的磁场让凡是进入的人都尸骨无存,很显然的,这支只有十人的探险队在森林迷了路,磁场原因让所有指南针失效,他们的知识在大自然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此是冬日,食物快要吃完,原本的十人逐渐减少至三人,一个月之后,救援队在森林外发现了唯一的存活者”
时暮直勾勾看着傅云深“你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傅云深很是不配合的问“不想。”
时暮凑近傅云深,压低着嗓音“他”
傅云深蹙眉打断“我不想知道。”
时暮看着傅云深的小脸蛋,突然觉得这人真无趣。
静籁中,脚步从身后传来,一双手毫无预兆搭放在时暮肩上,时暮身体一僵,眸光一锐,反手扯住那人手腕,动作迅猛的将对方过肩摔在脚边,瞬间擒拿。
“操,疼”
惊呼声划破天际,时暮定定神,这才看清来得是周植。
周植捂着胳膊从地上爬起,龇牙咧嘴抱怨着,“暮哥你好狠的心啊我辛辛苦苦找你一路,你就这样报答我吗”
“你们没事吧”夏航一也过来了,伸手拉起了傅云深。
时暮看看周植,看看夏航一,激动地热泪盈眶,“老夏,我他妈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夏航一笑着把携带来的水壶递到时暮手上,“我对这边熟悉,顺着你们足迹找过来的。”
时暮仰头猛灌几口水,把剩下的给了傅云深,她长呼口气“我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夏航一笑了笑没说话,看向周植“吃的你拿了吗”
周植这才想起,拉开书包从里面取出两一条大猪腿递过来,“航一说你们可能会饿得走不动,就让我装了点吃的过来,背一路可沉死我了。”
看着那油花花的猪腿,三人皆是沉默。
夏航一“我准备的包子你没看见”
周植点头“看见了啊,我寻思着猪腿更好啊,大肉多有营养。”
周植觉得自己真贴心,真是个国民好哥们儿,看看,这俩人都感动的说不出话了。
“暮哥,趁热快啃。”周植热情的把猪腿肉送到了时暮嘴边。
时暮后退两步,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算了算了,我吃这个,你、你给傅云深吧。”
刚拆巧克力的包装袋,傅云深低头过来,一口吞下,他咀嚼两下,满意点头“饱了。”
“”呵,男人。呵,塑料兄弟情。
见都嫌弃自己带来的猪腿肉,周植不开心的鼓起腮帮,自顾自咬了一口,嗯,好吃是好吃,但总觉得不蘸醋没有灵魂。
很快出了森林,时暮总算松了口气。
四人顺着蜿蜒山路向村里走去,不知何时天边起了雾,白茫茫的遮住整个视野,避免分散,四人走的很紧。大约半个小时后,雾散了,天也完全暗了。
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和悬挂在头顶树干上的红灯笼,周植皱眉看了看手表,“不对吧,现在才三点,天就黑了”
话音刚落,手表时针突然飞速旋转,最后指针停留在了12的方向。
叮咚,叮咚。
阵阵诡异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数只红灯笼从夜里浮现而出,点燃道路两边,将四周映照出血红一片。
黑色与红色交缠,寂静与钟声缠绵,一切都是怪诞离奇的可怖模样。
夏航一呼吸猛然变的急促,揽着几人后退几步。
他那紧张的表情吓到了周植,扯着他衣袖哆哆嗦嗦问“老夏,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航一目视着前方,只见红白纸人托着轿子一蹦一跳从远走近,先是一台轿子,接着是二台,三台
轿子越来越多,钟声愈发细密,那种轿子时暮见过,都是活人烧给死人的。
“七月鬼门开”他沉着目光,“我想,我们来到鬼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