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疼小东西,最初还没这么深刻的感触,就觉得这小孩傻乎乎的,挺新鲜。
直到梁楚占用他所有的闲暇时间,弥补他缺失的感情,傅则生逐渐意识到好像栽了,梁楚是他的人,只能是他的人。
梁楚的母亲早亡,梁父的私生子连他本人也数不清,梁楚不知道自己何月何日生,自然也憨憨的不知道过生日。梁楚过第一个生日那会儿,傅则生还没怎么把他当回事,反而是家里保姆有心,给梁楚准备了漂亮的大蛋糕。梁楚流口水问这是楚楚一个人的蛋糕吗。保姆笑着摸他头。
那天傅则生很晚才回,梁楚很晚才睡,巴巴等在他房间里,孩子觉多,他最终没等到哥哥,困到睡去。傅则生关灯上床休息,直到半夜被一双小手拍醒,梁楚一直等他,心里挂着事儿自然睡得不安,果然半夜醒来了,端着他的小蛋糕爬到他床头,挖了一大块奶油往傅则生嘴里塞,小声说哥哥吃哥哥吃,抹他一脸,傅则生感到意外,张嘴衔住了,抱他一块去卧室再洗过澡。
梁楚尝到吃蛋糕收礼物的甜头,把自己的生日日期牢牢记住,在日历画圈,第二年望穿秋水,伸长脖子等着。还有俩月他就掰着手指倒计时,终于等到了他把自己送到傅则生怀里要礼物,他甚至列了清单,要吃的,要玩具,要出去玩,要他陪。
有那么几年,梁楚自己过生等着收礼物,这很正常。然而傅则生庆生,他也眼巴巴等着,好像全世界每个人过生日都该给他送礼。
傅则生把他捧到了天上去,全部满足他,这个误会持续了好些年,梁楚才从同学嘴里知道怎么回事儿。
梁楚确实是不机灵,但凡他稍微有点脑子,当初找东西吃便不该找到傅则生身上来。傅则生冷情冷性,言语少寡,傅家的教育方式只会教出恶狼,机敏点的孩子会看眼色,知道保护自己知道趋利避害,家里弟妹见到了就板板正正,有规有矩叫大哥,然后飞快跑开。没见过他这样自个往狼窝爬的。
后来继承傅家手握重权,傅则生更是严肃苛刻,他曾耳闻过私底下有人传他有人格缺陷,没有人性,缺乏共情能力,冷漠难以亲近。
传言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可见传播范围之广。
对于这评价,傅则生当之无愧。这么些年,没人敢跟这小东西似的纠缠他,骑在他脖子上任性,冒冒失失莽莽撞撞,反而撞进他心里。身边总有个好像没他就活不下去的小东西,像个暖烘烘的小火炉,傅则生直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都是他烘暖的。
他所有温情都交付给他。
到如今木已成舟,再追究着迷他的原因已没有意义,但傅则生确实分析过。这小孩对他太特别太重要,在他灰白枯燥的世界里,梁楚是唯一的亮色。天时地利人和,多么难得多么珍贵,老天爷赏给他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可怜。穷极他一生也只有一个。
所以梁楚是他心里的铁板,是他的底线,谁跟梁楚过不去就是跟他傅则生过不去,就是他自己打小可怜的主意也是再三掂量。没有万全之策,他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他们的生命还有许多年,他有时间慢慢蚕食步步为营。梁楚对他没有防备,傅则生不能亲手打破他这份耗费多年建立的信任。而且他把他保护的太好,就连在傅家最风雨飘摇的时候也没让他吃过苦。那时他舍不得,现在更舍不得。
只是按捺并不容易,每当趁梁楚熟睡,他看着他的脸,视奸他的身体自慰,多少次精虫上脑想干他直到求饶,听他甜美腻人的叫声。傅则生忍得辛苦,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每次都让他有种自虐的快感。
可他必须有耐心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