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能不能满足孩子所有的期望呢
或许有能的,但大部分都不能。
即便徐臻这等自理能力很强的人,她也不是没有软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靠在母亲怀里好好哭一哭的时候。
这样的时候不多,她想了,得不到,于是便不再想了。
就像一棵树,长了枝杈,然后又被砍了去,这样的伤疤会随着树的生长变浅变淡,但它永远存在。
连最亲昵的父母关系都可以撇开,对于爱恋情事,她更是看得很开了。
她只能不犯错,避免叫别人来砍她的机会,甚至为此她还会自己砍自己。
“累么”
“熟练了,便不累了。”
太子写了折子,自称有罪,如是再三,加上有大臣多方劝慰,皇帝的恼怒终于消散了一些,不过仍旧在朝中给太子没脸,直接问他“太子看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卖官鬻爵,犹如蝼蚁之穴,突隙之烟,在百姓中为祸,使国体动摇,此为大罪。儿臣以为,当以国法重罪论之。”
此次涉及的威远候世子也在其中,威远候先不淡定了,颤抖道“殿下”又重新面对皇帝,磕头不止“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一旁的承恩侯躬身退缩,这会儿他倒是不敢乱说了,再没有在外面的威风。
太子连余光也没分给这二人。
朝中大臣眼看这一幕,心中俱都一凛,套路大家都熟,太子这是打算杀鸡儆猴了,就是不知道太子是真的有心革除吏治弊端,还是断臂求生,雷声大雨点小。
同一时间,文明远也问起徐臻这个问题。
“自然是前者。”
“革除吏弊”
“是,太子一直有雄心。”
“有雄心”文明远细细的咀嚼这三个字,须臾微微一笑,“少年人的雄心最宜夭折。”
他说完这句话就去看徐臻,本来以为会得到徒弟的反驳,谁知徒弟只是将茶水倒了,重新沏了一壶。
文先生恍然大悟,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口气说道“你自己也晓得,太子并非良配。”
这话里并没有“幸灾乐祸”,可语句的快速流过,还是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