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梦里总充斥着不安分,金宥玹皱着眉头,总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好像站在船甲板上一样摇摇晃晃。她突然闻见一股香水味、汗味和酒味混合到一起的味道这种黏糊糊的恶心感让她闭着眼睛把脑袋使劲往后扬。
黑暗中只能感觉对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什么?”话堵在喉咙里含含糊糊呜成一团,金宥玹不舒服的往角落里挪了挪,后背一下子撞到墙上,痛的她眯起眼睛。
“谁?你怎么到我床上了?”她打开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深夜里的不速之客。刚起床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金宥玹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从床上站起来,踩着被子去开床头灯。
任荷娜红着脸,把脖颈处的纽扣解下来,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滚上床,手里紧紧搂着她的被子不放,金宥玹抢了半天还是没拽过来。
“醒醒,怎么说还是清洗一下再去睡吧。”她看见被蹭脏的被子,拍了拍任荷娜的胳膊,“欧尼快点起来,我们去洗漱。”
不管她怎么说,任荷娜还是瘫在她的床上不愿挪动一步,金宥玹开始反思自己喝醉是不是也是这个臭德行。
“呀,任荷娜!”不知道又耍什么疯,这个女人喝醉了就像狗一样,她觉着自己的胳膊要被这头恶犬咬下一块碗大的肉,“你是狗吗?!”
这可不是后脑勺撞到墙上又懵又痛的感觉,是被恶犬扑倒狠狠撕咬的感觉。金宥玹之前不知道被咬的感觉能这么痛,她管不上礼貌问题,冲着比自己大十岁的姐姐吼起来,“快点松口,你这个疯女人!”
“噢,”对方松开口,拖长了尾调,笑得灿烂,“真可爱啊,我们宥玹尼。”
旁人看来这可能是喝醉的漂亮女人在冲你撒娇,小臂上丝丝刺痛的感觉让她怎么看,都觉着是条疯狗冲她咧开嘴,露出欢迎的笑容,“准备好了吗,我来咬你了。”
“啊,真的。”金宥玹吓得连拖鞋都顾不及穿,连滚带跑赶紧躲到门口,“欧尼今天在这里睡就好了,我去别的房间。”她只敢说了句晚安就躲到隔壁,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才敢松了一口气。
任荷娜觉着自家小孩子最近有些奇怪,躲着她不说,还总是拿奇怪的眼神看她。
“快过来吃饭。”听见声音,金宥玹抬起头应了一声,趿着拖鞋慢腾腾往餐桌走,“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任荷娜把汤勺放到对面的碗里,新煮好的红豆汤还冒着热气,“比如工作、友情、学业之类的?或者感情?”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戳到了未成年小孩浅薄的自尊心。
“啊,没什么,我下午要出去一趟。”金宥玹拿勺子舀着红豆慢慢吃,那个晚上对她的阴影太大了,看来之前以为经纪人姐姐脾气好真是一个错误的想法,她最近连任荷娜的眼睛都不敢直视,总觉着幽幽的闪着绿光。
“和朋友去玩吗?男生吗?”任荷娜筷子一停,想着她最近躲着人的原因应该是和感情有关系。
爱豆会在什么时候躲着自己的经纪人?
a.做坏事了。b.在暧昧期间。c.有男朋友了。
她这种小姑娘又能做什么坏事,越想越多,任荷娜把问题归结到孩子恋爱上来了。
“阿尼,和恩妃姐姐出去吃饭。”金宥玹没看见经纪人有点怀疑的眼神,专心挑着米饭里的豌豆粒。
“不能挑食。”任荷娜刚回过神就看见她的小动作,拿筷子别住她的筷子,把挑到空碗的豌豆给她倒回去,“要不然我再给挖一勺。”
“哦。”金宥玹现在真是怕了她这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敢反驳,缩了缩肩膀觉着冷飕飕的。
约会真不是任荷娜想的那种,金宥玹坐在店的角落里,先点了一份草莓芝士雪冰慢慢挖着吃。
“呀,不等我就偷偷吃。”银河到的时候看见她自己已经吃掉了一半,生气的掐住她的脸颊肉晃了晃,“坏丫头。”
金宥玹脸颊被掐出红印子也不生气,笑眯眯把勺子递过去,讨好的说,“今天我请客。”
“我是那种会让妹妹请客的人吗?”银河舀了一大口塞到嘴巴里,冻得肩膀随着抖了抖,硬着头皮吞下去,“好冷。”
“今天找我干什么?坏丫头,我叫你出门都拒绝我。”虽然这样说,丁恩妃还是帮她把鱼刺挑出来,往烤好的青花鱼堆到对面的白米饭上,“要来向我告解圣事吗?”
“噢,”金宥玹拿起热茶喝了一口,肚子冰的让她有点不舒服,“告解圣事。”她随着银河的话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