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银色的月光珠华铺满每一寸土壤。
星辰耀眼,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缀满夜的绸布。
粉嫩娇花,沾染一袭光晕,开满枝头。
香气在四周弥漫,蟋蟀在耳边低唱。
夏夜朦胧而又醉人
可是此时的萧瑾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些
她这一站就足足站到了三更天。
两截小腿已经从麻木变成僵硬了
脖颈处被抓的一片红肿只余留一小块白嫩的肌肤
可是屋内那人依旧未发一言。
萧瑾看着那窗纸上倒映的剪影。
愤怒地磨了磨牙
“你若是再磨,今夜就别再回去了。”
萧珏的声音随着夜风凉凉的飘入耳内。
萧瑾看着不知何时打开的门,委屈巴巴的说道“长兄,许是误会了,我刚牙疼”
里面的人冷笑了一声,随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进来。”
萧瑾捶了捶酸软麻木的腿,别扭的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她也没敢坐下,老老实实站在案前低垂着头。
这大半夜的,她还是乖顺些好,她可不想在这里耗到天明。
房门被掩的严严实实,两人的周身一片静寂
萧珏放下手中的公文,坐的端正笔直,丝毫不见萎靡之态。
“长兄,找我有何事”被他看得一阵阵发毛的萧瑾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你做了何事,你自己难道没有数”
凡是掉人脸面的事,这府里传的可真快
萧瑾在心底讥笑一声,面上一片委屈“这事不是长兄想的那样我怎会对赵信有非分之想”
“你的非分之想还少么怎么一个韩越还不够如今还想攀附权贵镇国公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萧珏显然已经气急,额发间青筋分明。
萧瑾只觉得一阵子莫名其妙,断不断袖是她的事
就算她真对赵信有了什么想法,他也用不着发这么大脾气吧
似是想到什么,萧瑾从怀中将那个没有送出去的香包拿了出来。
“长兄,您看看。我就算送,也不算送这么普通的香包啊这一看就是姑娘自己亲手做的,我哪会做这些”
萧珏伸出匀称的手指,将它握在掌心。
借着烛光,将它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只是,越看到后来,他的神色越发凝重
萧瑾“”
萧珏看了一眼香包的针脚便觉得异常的眼熟。
他的母亲擅长蜀绣,绣工精细,平齐光亮。
眼前虽其功力不及其一,但在配色之上却尤为相似
萧珏皱了皱眉,将香包塞入袖中,剑眉轻抬,总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你回去吧。”
听到他的放行,萧瑾立马转身就走,生怕他反悔似的。
既然你喜欢那个香包,送给你也没什么要紧
站了几乎一整夜的身体,累的没有一丝力气。
青石刚打了水来,她已经卷着被褥睡着了
在一阵迷雾中,她的梦里好似走进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