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烟,这么近距离地和樊子晴接触,他的整张脸上都写着“兴奋”两个字。
眼神在她的身上转了几十个来回,怎么着都不像是父亲看女儿,更像是土匪打量花姑娘。
站在后台的姜舒和导演是一样的脸色。
手里的手机几乎要被她捏成废铁,要是他再敢说出什么出格的话,绝对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飞来的横祸”。
“闺女啊,你误会爹,爹可以原谅你。”又吸了一口烟,冯梓懿的腿开始跟着抖了起来,“要不这样,你把今天的作业补完,顺便把世上只有爸爸好这几句话写上一百遍,爹就不怪你。”
樊子晴
刚才就察觉到剧情的发展不太对,冯梓懿的表现越发露馅,除了台下看热闹的观众,评委席和导师全都坐不住了。
“这演员之前是讲相声的吧”
“哪个公司送来的赶紧拉黑名单。”
“其实我觉得还好,要是演喜剧应该会不错。”
“喜剧这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拍戏根本就不适合他。”
剧情的发展越来越偏离一开始的设置,控制室的特效师手一直悬在按钮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原来的剧本设计,应该是父女俩爆发争吵,小茹在暴雨中离开家,中途折回想要拿回母亲的遗物时,在门缝里看到父亲抱着母亲的遗物泣不成声,这才明白父亲对母亲的心意。
但现在父亲已经让小茹抄书了,这雨是下还不是不下
“轰隆隆”
雷声还是放出来了。
设置在幕布前面仪器喷出的水淅淅沥沥,就像是真的雨夜。
“你听,下雨了,”看向观众席,冯梓懿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迟疑了许久,缓缓地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晒的衣服,又白洗了。”
除了屋子里的摆设,在墙的外面还挂了一排衣服。
剧本的内容,冯梓懿压根就没怎么看。大胆猜测一下,下雨的目的,应该就是要和女儿一起收衣服,烘托一下父女情。
拉着女儿跑出房间,一件又一件地把衣服绳子上扯下来搭在身上,半弯着腰,在雨夜里收衣服的动作大概是他今天的演技巅峰。
“隆隆”
“咚”
樊子晴正尴尬地收衣服,一声惊雷过后,冯梓懿陡然仰躺在地上。
无力地抖了抖四肢,瞳孔里满是惊恐。
“我我被雷劈了”
观众
导演别拉黑了,直接除名吧,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他。
天知道冯梓懿是怎么开的脑洞,竟然能从雷声中想到了被雷劈的想法。
话音刚落,他便两腿一蹬,没了气息。
“爹”
小茹扑通一下跪在他旁边,尽力地压抑着尴尬,闭上眼挤出了几滴眼泪。
幸好他被雷劈了,要是他不死,樊子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演。
重新酝酿了一番情绪,樊子晴继续按照剧本中的角色去演,“爹,是我不好,你睁开眼啊,睁开眼看看我,我以后会听话,不再惹你生气,求求你睁开眼好不好”
樊子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把悲情的女主角身份展现到极致,眼泪根本不用情绪带动就能自然地顺着脸颊滴落。
“爹,记得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句话吗不是娘,是爹。”
“爹,我娘偷偷存的供你上大学的钱在哪,您还不知道吧你醒醒啊,我拿给你。”
“爹,我给你唱儿歌啊,就是小时候我缠着你唱的那首。”
“小皮球,架脚踢,二八二九三十一”
抱着怀里的冯梓懿,樊子晴低声的哽咽再一次将全场的情绪转向低沉。
伴奏声起,聚光灯落在她身上时,苦情的小茹、飘零的浮萍,在雨夜中低声吟哦的童谣似乎又勾起了那一代人的回忆
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姜舒快步地离开了后台。
不过是演了一出戏而已,她才不想因为这些虚假的剧情掉眼泪。
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樊子晴的哽咽和眼泪怎么都挥之不去。
“姜姐”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姜舒一扭头就看到了白柒的脸,“你不是不穿平底鞋吗这球鞋,是从道具组借来的吗”
姜舒这才反应过来。
盛博淞的鞋,忘了还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节目组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冯梓懿不,我是西洋回国的海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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