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径东听了这句话,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只是问宋然
“怎么这么问”
宋然本来也只是突然联想到, 因为她隐约记得之前大秀的时候出了新闻, 纪婷还和她提过之前认识夏知梦。
而绑架这么大的事,总觉得和财产纠纷离不开, 于是就有了些猜测。不过她也没有具体的凭据, 所以只是说
“我也说不好,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徐径东听了,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了一些他知道的情况
“这位亲友并没有和我接触过,鼎辉一直有一位隐名股东, 这位股东一直都委托律师和鼎辉沟通, 最近关于福利院的调查也是律师和我联系的。”
听到徐径东也知道的不多,宋然没有继续再问。等陆既泽出去送徐径东的时候, 宋然问旁边的纪婷
“婷婷, 我忘记了, 那天你回忆的时候,好像说福利院的资助人姓纪是么”
纪婷死里逃生,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听到宋然问她, 过了很久才回答
“嗯,那天和你说过,因为资助人的关系,福利院的小朋友差不多都姓纪,所以和你认识的那位朋友, 可能只是巧合。”
因为其他人都出去了,宋然和纪婷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再绕弯“可是,你和夏知梦不是曾经在同一个福利院么,纪初棠是她的养母。”
纪婷感觉自己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只是回宋然“也许是你多想了吧,虽然知梦走红以后我们就断了联系,不过我们小时候还是挺亲近的。”
宋然听纪婷没有怀疑,也就没再多问。绑架她们的人到底是谁,警方最后总会查出来的。
宋然和纪婷在医院休息了几天,感觉好了很多。陆既泽还帮她们请了心理医生,帮助进行创伤后的心理干预。
在回国之前,警方查出来的资料,只显示和匪徒进行交易采用的是完全匿名的虚拟货币,交易人的具体情况完全不可查。而且根据资料显示,对方应该是一名资深黑客,深谙各种线上的反追踪的技巧。
因为一时没有更多的线索,所以案件的处理和后续的诉讼问题还需要很长时间,陆既泽留了几名专业的律师在本地。而后一行人离开当地回国。
回来之后,宋然觉得自己可能有轻微的创伤应激,然而她感觉,陆既泽的情况似乎比她更严重。
比如,出入给宋然配了两个保镖,以及直接利用职权联系了她的公司,让今悦开启了史上最强安保。上班时候,宋然经常听到同事吐槽,什么快递外卖全都不能上楼,必须下去自己取,然后就开始疯狂diss新的安保规定。
宋然心想,幸亏是里奥本的那个案件在国内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要不如果同事们知道新规定是她的原因,被diss的对象就变成她了。
如果陆既泽和以前一样,宋然一定会和他认真的聊一聊,比如国内环境安全很多,比如其实没什么人盯着她,在国外出事只是被连累了而已。
但陆既泽明显有点反常,他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沉默寡言,从救出宋然到回国之后很多天,除了必要的交流,陆既泽几乎没有和她聊起任何事。
也完全看不到他有什么高兴的时候,如果换了之前,宋然可能觉得自己应该主动问一问陆既泽怎么了,但明明遇到危险的是她本人,她都没人来安慰,还要主动去照拂陆既泽的心情。
做不来做不来。
于是两个人像是距离突然拉远。
只是每天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宋然又觉得,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远。
自从出事之后,晚上陆既泽就一直固执的陪在她身边。在国外的时候,病房没有可以休息的床位,这个人就坐在她床边,累了就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眯一会。
晚上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陆既泽只是在边上趴着,都会劝他回去休息。但这个人只是握住她手,哄她快睡。
回到家之后,陆既泽强势的换到了她房间,也不争取宋然的意见,每晚睡在她旁边。
他并没与什么额外的举动,依然和之前一样只是像一个守卫的士兵,冷冷的盘踞在床的一侧。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然有时会做噩梦惊醒,有时候会突然醒过来觉得特别难过想哭。
而旁边的陆既泽总是睡觉很轻,即使她很轻很轻的醒过来,这个人也会很快问她,怎么了,而后就拍拍她的背,哄她睡觉。
遇到做噩梦的时候,宋然总觉得自己变得有点脆弱。她明明觉得,白天已经完全不会再想起这件事了,但做梦的时候却还是会被很压抑的情绪干扰。
陆既泽轻声安慰的时候,她会忍不住缩到他怀里,虽然有一点点觉得脸红,但听着他呼吸声的时候,能让她更快忘记不好的情绪安稳入眠。
所以宋然觉得,这大概是属于他们两个人都比较难的时刻,只要过去了就好了。
时间慢悠悠的走,每天都只是普通的一天。只是那之后,宋然看到新闻上一些突发的意外,会更多一层感同身受。她觉得,这一份如影随形的淡淡的焦虑,可能会一直一直伴随她。
直到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天,陆既泽把宋然约了出来,认真的和她说
“对不起,然然,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宋然以为陆既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能够面对当初发生的意外了。于是她想很大度的说没关系。却听到陆既泽继续说
“不过你说和你完全无关,事实证明也不太对。”
陆既泽推给她一份文件,宋然看了上面所有的证据,有点惊呆。
在里奥本被警方确定,匪徒和雇主是虚拟货币交易之后,宋然对于查出幕后的人就没抱什么希望,但这份文件里却找到了雇主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