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溪深深觉得, 有的文字可能是有温度的。
不然怎么周明叙一句简简单单的“都是”, 只是说她的兔子和本人都比江雪好看, 就能惹得她耳根都烫得有点不正常, 脑子里也嗡嗡两下, 像是电路烧坏, 好半天才维修过来。
她轻咳一声, 随便找了句话接应。
“你……挺有眼光的,我欣赏你。”
周明叙本来在饶有兴致观察她的反应,猝不及防听到她冒出这么一句话,手指旋了一下, 然后开始笑。
扶着眉心, 笑的频率先是传到手, 然后是递到后背,甚至连头发丝都一根根愉悦起来。
“你笑什么啊。”
她本来就被他讲得有点上头,好不容易找了句勉强回应的话, 结果说完他就开始笑。
“很好笑是吧?”
听她这么讲了, 周明叙蓦然敛了笑意,重新靠回椅背上,手指在桌上渐次敲起节奏:“还行。”
然后唇角又扬起来。
乔亦溪:“……?”
最后气氛是被回来的周母拯救的,她一看, 四十分钟过去俩人还在吃,并且还没吃完, 惊了。
“我都出去了一趟,准备回来收碗的, 你们怎么连一半都没吃到?干嘛去了啊?!”
乔亦溪“无辜”地低头扒饭:“他老找我讲话。”
周明叙低头看着这个把自己摘得很清的人,她探出舌尖,舔掉唇边的酱汁。
周母还有点不可置信地确认:“明叙?”
“嗯,都怪我,”周明叙抬起双手,承认道,“我老找她说话。”
周母回来之后,两个人以最快速度吃完,然后闪进房间打游戏。
两个人刚打完一把,舒然来找乔亦溪了。
【乔乔乔乔!来啊!上线啊!郑语找我打游戏了!】
乔亦溪:【我在线上呢。】
舒然:【玩游戏吗?你和谁啊?】
乔亦溪:【周明叙。】
过了几分钟,舒然消息回过来:【我问郑语了,我们这边就俩,然后你带上周明叙,我们四个打。】
乔亦溪偏头问周明叙:“舒然喊我去陪她和郑语,差个人,你说你可以去吗?”
周明叙:“我说不可以……”?
这人这才缓缓把话说完,“我说不可以的话,难道真一个人看你们仨打?”
“……”不早说。
经过周明叙同意,乔亦溪把舒然和郑语拉了进来。郑语大概也是知道周明叙的,进来也没发出什么疑问。
开局,乔亦溪跟着周明叙跳伞,舒然跟着郑语。
周明叙标了个点,跳人不太多的地方,这是对菜鸡乔亦溪游戏体验的基本照顾。
然后舒然和乔亦溪开始聊天。
乔亦溪:“然然,咱们要跳一起吗?”
“当然了!不跳一起算什么队友?”
于是舒然也对郑语道:“郑语,我们也跳河静好不好?”
郑语说好。
跳下去之后,乔亦溪和舒然完全沦落成两个什么都不用管的舔狗。
人全都被周明叙和郑语杀完了。
越打越惬意,舒然还看起了风景:“乔乔,你来这,你看这底下的河好漂亮啊。”
乔亦溪火速前往观看,看到舒然在山边跃跃欲试。
“你干嘛,你想跳下去啊?”
“是啊,感受一下投入水中的快感,跳水似的,”舒然撺掇,“一起嘛!”
“这样跳下去会死吧?”
“不会啊,放心。”
就这样,乔亦溪跟着舒然往河里一跃而去,为了体验“投入水中”的快感。
然后,周明叙在下方的提示里读取到信息。
你的队友【ciao】因为从高空坠落重伤了。
你的队友【ciao】被【枪王之王】使用手榴弹淘汰了。
“…………”
周明叙棘手地按按眉头,声调稍抬:“你是在背着我练习蹦极?”
“不是!诶,我怎么就死了?”乔亦溪还没没缓过来,“舒然你不是给我保证不会死的吗?”
舒然在那边也很有点手足无措:“我们俩掉地面上了啊,掉地上当然会死,但我觉得我们明明是跳到河里了的啊――怎么这么倒霉跳到岸边了呢?”
更要命的是,落到地上摔成重伤之后,两个人正好碰到一队人在底下搜物资,一个雷直接把她俩都解决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周明叙和郑语把那边一队也都解决了。
“我包里还有信号枪,”乔亦溪哭唧唧,“周明叙,快舔我,我在草里!”
舒然语调忽然暧昧:“舔你?”
“舔我的包!”乔亦溪无语地说完,又开始催周明叙,“快啊小周,你捡我的装备,代替我活下去,带着我的皮囊吃鸡,可以吗?”
周明叙笑了声,“行。”
说完他就开始卸装备,掉了一地的物资。
乔亦溪:“你干嘛呢?”
周明叙答得轻巧:“捡你的东西,替你活下去啊。”
他就真的换上了她的两把枪,背了她的背包,捡了她的子弹和药。
乔亦溪恍恍惚惚:“不用这么认真的,我就随口一说,你捡点需要的就行,不用全换。”
“怎么办,”周明叙淡淡地,“我当真了。”
“……对不起。”
“没事,”逗完她之后他回归正轨,“这样我也能赢。”
周明叙替乔亦溪报仇,郑语替舒然报仇。
后面的大半局,两个人竟难得展现出些操作默契――毕竟是奔着同一个目标。
有好几次舒然整个都亢奋了。
“我靠!你们俩好牛逼啊!果然牛逼的就要和牛逼的一起打!我现在才觉得我哥真是好――”
“废物”俩字还没出来,舒然后面传来询问声音,“你哥怎么样?”
舒然嘿嘿:“哥你回来啦?我说我哥好厉害好牛逼的,真的,没当职业选手真是国家的失策。”
“……”
在舒然和她哥的贫嘴斗争里,周明叙和郑语没什么意外地吃鸡了。
两个人血都没掉多少,带着整个队都加了分。
由于四个人一起打,意外地还挺合得来,所以大家又一起打了好几局。
打完游戏是十点了,乔亦溪平躺在床上,窗帘没拉,就着风声欣赏夜色。
当然不可能只欣赏夜色的,一边往外看,她脑子还一边在转。
除了游戏,就是江雪的事。
……没想到挂件的事居然又是个乌龙,周明叙没有收江雪的东西,也没有夸雪人好看。
虽然不知道他夸自己那个折耳兔狗可爱是不是真的,但是……起码看上去还挺真诚的。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道窜到眼角眉梢的那股满足和欢欣雀跃是打哪来的,但还是任由它肆意蔓延。
可能是今天打游戏太快乐了吧。
翻了个身,她就这么噙着笑睡着。
周五她继续去上手工选修课,去之前特意看了几个视频教程,以确保自己不会再把兔子绣成狗,把猫绣成猪。
课间的时候,舒然出去买水,两个人顺着逛了圈,发现篮球队还在打球。
舒然好奇地嘀咕了句:“他们是每周五都会在这训练吗?”
“不清楚,应该是?”乔亦溪眯着眼瞧过去,“去看看?”
“走啊。”
两个人刚走到篮球场,却正好赶上训练结束,大家把球物归原位,然后揽着自己的衣服,提着包准备离开。
乔亦溪走过去,发现郑和也在收拾东西。
郑和也沿承了马期成他们的习惯,看到乔亦溪之后熟稔地打了招呼:“乔妹!”
乔亦溪点点头,看他们人手一个包,问道:“你们今天都背了那个包?”
“是啊,也不知道教练咋想的,非要我们背这个,难道是觉得有牌面吗?”郑和晃脑袋,“不过还行吧,哈哈哈我们都在书包上挂你们送的那些小东西,还挺好玩的!”
他这么一说,乔亦溪望过去,果然,大多数获得了赠送挂件的男生都把它别到了书包上。
这也是一种无声的炫耀和展示吧,是有人气的证明。
男孩子应该都好面子,爱展示。
余光看到周明叙来了,乔亦溪把目光投向他手上拿的包。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挂。
……
可能叙神他不是男孩子吧。
她这么想着。
结果周末的时候就看他顺手提了个别的包回学校,侧边似乎还挂了个什么,乔亦溪没看清楚,好奇问他:“你书包上什么?”
“什么?”
周明叙提起包看了看,这才恍然,“你送我的那个啊。”
她怔了一下:“大家不是都挂学校发的那个包上?”
“但那个包我不常背,就换这里来了,”周明叙挑了挑眉,“怎么,不好看?”
“没有,”她摸摸鼻子,“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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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一回学校,舒然就迫不及待和她分享自己收藏的一堆视频。
“呜呜呜我哭了,这什么神仙眷侣。”
乔亦溪:?
“什么?电视剧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