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天才蒙蒙亮,各院的主子就都被叫到了宁安堂,包括刚刚小产的江良娣,众人瞧着太子的神色,都深深的垂着头,生怕碍了太子的眼。
太子神情莫测,冷冷的问道“都到齐了吗”
苏盛环顾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还差徐”
“殿下”一个太监一下跌在太子面前“殿下,徐承徽自尽了”屋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徐承徽是东宫的老人了,她跟着太子的时间比太子妃都长,一直都是默默无闻,跟个隐形人似的,怎么就自尽了,这真的是自尽吗沈之音一脸冷意,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阮良媛脱口而出“这么说,凶手是徐承徽”
“阮妹妹此言差矣。”太子妃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一脸虚弱的由着安嬷嬷搀扶出来,眼角带泪,向着太子盈盈行了一礼“殿下,是妾身命薄,没能保住殿下的孩子。”太子凝视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在他的旁边。
阮良媛一脸天真做派“凶手不是徐承徽吗”太子妃幽幽的叹道“阮妹妹,我与徐承徽并无怨恨,她又何苦加害于我,倒不知江妹妹又如何”
江良娣冷冷哼了一声“姐姐与她无仇无怨,那我就更加不可能了。”
太子猛的一拍桌子,众人紧紧闭上了嘴巴。时光渐渐变的难熬起来,沈之音她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她偷偷看向江昭训,只见江昭训双眼无神,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发现沈之音正在看她,猛的将手藏到了袖子里,紧紧握住。
“微臣庄守见过殿下。”来人正是太子府的詹士,他凌厉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坐着的神色各异的妻妾“还请殿下原谅微臣的失礼。”在他看来,魏王燕王早已有了嫡子,而太子迟迟没有,本就在朝堂上有所非议,好不容易太子妃和江良娣同时有孕,对东宫来讲,就是稳定人心最好的时候,但现在,却两头落空。
太子眯了眯眼睛“如何”
庄守拱了拱手道“微臣带了东宫的侍卫搜查了各位主子的居所。”这句话还没说完,在坐的姬妾纷纷色变,原来太子让她们一早来到宁安堂是为了让庄守能毫无阻挡的搜查院子。
庄守继续说道“经微臣查探,在江良娣的南春院,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香膏,本身无毒无害,但是对孕期之人大有妨碍,如果当日再饮下青梅酒,就会头晕眼花,难以克制。现下,唯有太子妃的宁安堂还未搜查,微臣不敢冒下结论。”
太子妃温柔的笑了笑“无妨,庄大人查了便是。”
本来众人以为,这回会等很久,没想到只不过稍稍片刻,庄守就再踏入了宁安堂正堂“殿下,正是此款香膏。”他又提了提手中的太子妃的鞋子“殿下,您看,这鞋底隐隐有着油味,在太子妃用了香膏又饮了青梅酒的情况下,穿着这鞋子,定是站立不稳,才会摔倒。微臣也问过宁安堂服侍的宫女嬷嬷,此款鞋子乃是徐承徽为太子妃所做。”
阮良媛迫不及待的问道“所以,是徐承徽害的太子妃姐姐和江良娣姐姐”
庄守低下头,顿了一会“殿下,微臣问过中秋晚宴随侍的侍女,江良娣并未饮酒。当日所穿绣鞋并无异样。”
江良娣的脸色刷刷的白了,跪倒在太子面前“殿下,这都是无稽之谈如若我真有害太子妃的心思,又怎么搭上我自己,求殿下明察啊”
庄守的声音没有停止“微臣还在江良娣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药方,经太医验证,此方多为胎儿先天不足时使用。”
江良娣脸色一变,眼中充满了惊怒“殿下,妾身真的没有做过,妾身平时是在用药,但是妾身母亲带来的药方,是为了能让胎儿尽快成长,早日生产,妾身从没用过胎儿先天不足的药方,一定是有人陷害,殿下,您信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