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恨不得,他真这么干了,中原中也看不爽津岛修治很久了,他清晰地知道论耍嘴皮子十个自己都比不上一条青花鱼,先前的怨气在打游戏中发泄了一番,又因为太宰治在场他总不能当着救了自己的大人面暴打对方孩子吧但津岛修治着实惹人厌,他嘴里吐出的不是言语,是沾毒的刀子,又从某一时刻起,他对自己的抨击打压变得更加剧烈,中原中也无疑能感觉到对方尖锐的敌意,便也不粉饰太平,而选择两成年人不在的场合,私了矛盾。
他殴打的地方十分精准,位于腹部上方,又不触及到胃,除疼痛之外,不会产生诸如呕吐之类的不良反应,最多是掀起衣服看见一片青紫。
换做别人,津岛修治一定会掀开衣服装模作样地撒娇告状,他不耻于使用能达到目的的任何手段,包括撒娇示弱,但这点却有条底线,他可不愿意在太宰治面前表现出自己柔弱孩童的一面,这份坚持无疑是孩子气的。
中原中也可能是模糊地察觉到对方的心态,才敢动手,他是野蛮的生物,直觉了得。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像只被惹怒的老虎,而不是猫咪,湛蓝色的双眼冷峻地盯着津岛修治看,“说到底这件事情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吧白痴,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情,无论是报复他还是揍他也好,跟你没有关系。”他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人,关注与你无关的事,你得多无聊啊。”
津岛修治眼神一下子变了,怎么变的,旁人说不出来,他的脸原因疼痛而生出了三条道褶皱,至于眼睛里,那还是有光的,但话才说完,褶皱就都收回去了,他的脸像从画里捞出来的,平铺直叙,白白的一张板。瞳孔又黑又暗,该说是没有生气好,还是情感太晦涩好
总之不像个活人。
“无聊”声音也是,简直是从地底缝里透出来的,冷冷的,幽幽的,中原中也不会被吓到,却也不会太愉快,“你觉得是无聊的事吗”
“哎呀,仔细想想对自有一番小天地的蛞蝓君来说,外面的世界当然是无聊的,井中的青蛙只要看见自己的一方天就觉得很满足,羊圈中的头领守护好幼崽便完成了职责,拖着一连串的后腿,每日光是忙于处理他们犯下的祸事就会耗费大半心神,自然没有其他想要追寻的乐趣。”
[乐趣]
中原中也想[他把悲剧称作是乐趣]
好了,不用说了,他摸准了津岛修治的性格,就是一团钢丝线,拧巴地缠绕在一起,怎么掰都掰不直,跟他是两个极端。
中原中也的性子,比尺子还要刚正。
“你觉得是乐趣”他一字咬一字地问。
“当然了。”津岛修治说,“悲剧是喜剧的源头,最原始的快乐都是从悲剧中来的,人就是恶劣的生物,看见其他人过得不好以凸显自身的优越,相较之下,一下子就快乐起来了。”他说,“我的趣味比此略高级一点,与其说是喜欢见到悲剧,不如说是只有他们能让我感受到活着的实感,尤其是在贫民窟里,你瞧,市井的悲剧不过就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足以撑起一台大戏,这里却不同了,一点儿小搓磨就会上升至生离死别。”
“死亡就应该同悲剧连接,我看见他们,看见那些事就兴奋,死是日常生活中不常见到的。”
中原中也眉头锁得更紧“你想死”
“不,不能这么说。”津岛修治讲,“只是看见了死,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才感到生活是有意思的。”
“”
中原中也冷冷地说“得有个人来纠正你扭曲的性格。”津岛修治的眼神还是一圈漆黑,但随他说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滔滔不绝,他的嘴角却在逐渐上扬,他的脸倒影在中原中也的眼里,与恶鬼又没什么两样了。
“啊,是嘛。”津岛修治说,“你是这样想的啊。”
“咔塔”门打开了。
太宰治走出来,他步履轻盈,脚下踩暖棉棉的云朵,他看了俩孩子眼,毫不在乎他们对峙的姿态说,“准备一下,我们去找葛藤。”他不打算一个人去。
“还有。”太宰治向前走了两步,回头,他脚下没多作停顿,回头的姿态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束野花,眼神是温柔的,却未倾注太多情感。
津岛修治一阵心悸,他听太宰治说“修治君。”
“不要发疯了。”
津岛修治的心沉入谷底。
“如果见到过去的自己,你最想对他说什么话”
“过去的自己”太宰治哑然失笑,“人不会见到过去的自己。”
“只是一个发问。”夏目漱石翘二郎腿坐着,小胡子精神抖擞地翘,“作为导师对自己的学生要有一定了解。”
“唔。”太宰深思,“好吧。”
“如果见到过去的自己,我会对他说。”他笑道,“不要发疯了。”
我的童年那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回忆,每每想起来只能感觉到深深的耻辱,恨不得将头埋在沙土里。人看到过去的自己不都那样吗觉得“他”幼稚且可笑,我的话情况要更为严重一点,请不要详细发问了,只能说我比起报复自己,对报复别人、制造混乱、酿造悲剧更感兴趣,说白了我是以谋杀他人而感到快乐的人,腐烂到骨子里了对吧。
若有机会看到过去的自己,我一定会转头,对他露出伤害人的、漫不经心的笑容,说句“别发疯了”。
[这两人怎么回事]
[气氛好压抑。]
按理来说,中原中也不是很在乎空气的人,倒不是说他不懂,只是他不在乎。目前为止中原中也接触的统共就那么点人,还基本上都是羊的,他守护他们、保证安全,至于小团体的争端,才不在乎。
太宰治跟津岛修治就不同了,前者他了解不多,却留下了“靠谱成年人”的印象,至于后者在短短的几次见面中已经同中原中也两看相厌,但以平常心论,他又不得不承认津岛修治相当聪明,聪明到了非人哉的地步。
这对父子,大概是父子吧,要不然也是别的什么亲戚,先前的气氛还算融洽,然而在太宰治说了那句话之后
[就是那句话啊,别发疯了之类的。]中原中也想,[说完之后,青花鱼就变得很奇怪,脸上一直带着恶心人的笑,根本就是伪面具啊那家伙,笑容看得人想一拳打在他脸上。]人与人之间的对话交流也没有了,总归就是沉默,少了插科打诨似的对话,中原中也只感到压力倍增。
“我”太宰治或许不想沉默下去了,于是他出声。
这是很稀有的,倘若太宰治的朋友在这里,一定会瞠目结舌,大凡是有脑子的人见此情况,都能猜到成年人的意图,无非是道歉,为了自己的失言。道歉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对他来说又不尽然了。
太宰治此生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想要道歉吗]中也想,[也没什么好道歉的吧,说到底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那条青花鱼就是在发疯,制止他有什么问题]半边眉头不爽地挑高。
太宰治却又不说话了,他说不出道歉的话。
“前面。”有人说,“前面就是葛藤谦的家。”
葛藤谦站在港口边。
他背后是仓库,错落有致,一间挨着一间、一间挨着一间的仓库。海面平静,浪随风轻荡,船从港口开出去,吃水不深,但他看那艘船远行,底座破开了平静的海面,水哗啦啦地分开,白色泡沫打在船身上,分明还未走远,船却发出“呜”的嗡鸣声,悠远而绵长。
他看大海,像在看自己的亲人。
“”
硬物抵在他的后脑勺上,葛藤知道,是枪管。
“孩子们去哪里了”女人发问。
“啊,是你,跟着春琴的小女孩儿。”葛藤的胆子很大,枪管原本抵在后脑勺上,但他贴着口子回头,于是现在抵在他的太阳穴上,香卉站在他身后,眼神冰冷,天知道她从哪里搞到了这把枪,说不定是从火拼现场捡的。
他说“我不知道。”
“可能都去陪春琴了。”
香卉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你在开玩笑吗明明都是你搞的鬼,竟然说自己不知道我看见了,昨天晚上你在户外吹笛子,带走小孩儿的吹笛人就是你。”
“不。”葛藤说,“那不是我,我它。”
“是异能力,是罪恶之源。”
他说“我没法控制它。”
“有什么比穷凶极恶的异能力者以自己的能力犯罪更可怕”
“有啊。”
“异能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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