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草的心中,对甄皎已经有些动摇了,她的忠心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甚至在甄湄下一次来的时候,她对甄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般客套,反而有几分亲热,甄湄当然心中有数。
可甄皎却一无所觉,也许重生会让你知道许多先机,却也会因为固有的印象犯错误,在甄皎眼中,蒲草上辈子是忠仆,这辈子理所应当也是能够为了她去死的忠仆,甄湄上辈子在最后帮助了她,这一辈子,她落入困境,她想甄湄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她的。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只一门心思的斗李延的妾,或者勤快跑魏王府,和魏王府把关系打好才是最重要的。
以至于家中跟甄恪议亲还是甄珠提起的,虽说甄珠和甄皎关系不好,但甄恪这孩子与他亲姐姐不一样。虽说小时候甄皎会跟他灌输什么庶出的心思都不善如何,长大了,他和甄恂之间关系倒是好了起来。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多困囿于后宅,看到的也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东西,所争的也不过是那么点微薄的宠爱。男人就不同了,尤其是古代是宗族社会,独木难支,甄恂领了差事,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好歹兄弟俩一起出去也有个照应。
就像甄皎那种想法的,恨不得把庶出的全部弄死,说句难听的话,万一甄恪短命,留下妻子儿子,没个家族依靠,在外边受人欺负,还不如庶兄继承爵位呢这些都是甄皎无法理解的。
甄珠和娘家来往的比较频繁,故而见甄恪也十四岁的人了,竟然还没有议亲便觉得奇怪。十四岁成亲算早,但是议亲不算早了,议亲完,还有后续成亲事宜,总要一年半载的,遇到个什么国丧或者什么的,又得往后延,早早相看也能选择更合适的。
也因此,甄珠在朱氏处看到甄恪的时候,便和朱氏道“祖母,恪哥儿这个年纪您怕是要为他相看了。”
甄恪有些害羞,朱氏则怕甄珠不怀好意,甄珠倒是好心道“家族人丁兴旺才是好事,现下相看着,也好早些定下来,似恪哥儿这般大,我看请封世子是迟早的事情。”
她这般无私,朱氏有些狐疑,毕竟平日甄皎话里话外都是说蒋姨娘和甄恂想夺位置。
但朱氏老谋深算,素来不会露出自己的心思,只和甄珠道“我老胳膊老腿的,你二弟这事儿还得他爹娘操心。”
“也是。”甄珠笑着看了一眼甄恪。
可惜这孩子了,人还是纯善之人,可惜,焦氏不慈,甄皎也只会一些小伎俩,日后袭爵了,希望他能顺顺当当的。
出了东平伯府大门,却见甄恪等在门口,甄珠平日少和他说话,但见他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说了一句客套话“恪哥儿,要不跟三姐去镇西王府玩玩,说起来你还没去过吧。”
本以为他会拒绝的,却没想到甄恪一口气答应了。
“好啊,三姐,我早就想跟姐夫讨教几招了,可惜姐夫上次来的时候走的太匆忙了。”
少年人说话总是这么兴致勃勃的,甄珠听了也高兴,但他要来做客,又怕家里人不放心,于是甄珠派人又和朱氏焦氏处分别说了,才让他骑着马同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