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果然是夫妻,裴褚和魏阿桑想法一样。
裴二夫人倒是劝她“你就这么在一根绳子上挂着了,我是年纪大了,没办法。你若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赶紧走吧。”
她这个侄女相貌艳若桃李,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把裴褚迷的晕头转向, 若是能嫁的好,日后她这个做姑姑的也能跟着享福呀,总比都填在这里好, 上次见面都跟她说了的,她倒好, 对裴褚还死心塌地起来。
魏阿桑对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若是前世她必然觉得姑姑是为了她好, 但知道裴褚十年后是首辅后, 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姑, 您也别劝我了,我和褚哥是结发夫妻, 我怎么能抛却他走,这话我不想听了。”
裴二夫人掐了她一下“你这死丫头, 还真是”
魏阿桑又想, 她这姑姑又知道什么, 若她也堪破天机重活一次, 恐怕比她还不想离开裴家。
棺材十分耗费钱,且大冬天的,军户所也不让随意出门, 裴老爷葬在右山角下,裴褚立了一个坟包,插了个木板板当墓碑,也只能这么简陋了。
这桩简陋的丧礼办完,大军就回来了,好消息是裴矜杀敌有功,升为百户,裴瑭因为对器械在行,被千户所的长官看中了,调过去军器库。
当然这二人听说裴老爷死了,都跑去那个土坟包上哭了一场,孙氏心情倒是很好,寻着空儿还和甄珠说话。
“大嫂,以后我们去军器营了,你若是有空,只管去玩。”
军器营好歹有个正经事,俸禄还不错,只要不出大错都可以养老了,甄珠真心实意的对她说了一句“这是大好事,以后婉姐儿和三郎想大郎二郎了也过来看。”
妯娌二人互相吹捧,听的魏阿桑是气急败坏。
谁知孙氏又大声对甄珠道“大嫂知道那个叫贺林的太医吗上次和我们一起被流放来的。”
当然记得,甄珠不知道她为何提起这个人,遂笑道“记得,我们二郎风寒之症就是她治的。”
“大嫂,如今他可不得了了,做了军医,被都指挥使的女儿看中了,一飞冲天了。”孙氏咯咯的直笑。
对于这等八卦女人们向来感兴趣,就是甄珠也不例外。
孙氏见有人愿意听,那是唾沫横飞,什么贺大夫飞马下救了女扮男装的都指挥使的千金,二人如何浓情蜜意,说的仿佛是钻在别人床底下一样。
好在甄珠听痛快了,她才住嘴。
躲在房里的魏阿桑却直愣愣的躺下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世那个她最怨恨的负心汉贺林,竟然有这样的造化,回忆起贺林来,起初二人感情也是极好的。
为了躲避追兵,二人风餐露宿,感情是非常好的。
后来都是穷惹的祸患,贺林又被人引诱的赌博,最后才卖了她,其实以前的贺林也是个十分清俊活泼的性子,能让女人爱上也不奇怪。
外边的人散了,她瞧了瞧端热水给她的裴褚到底有些失望。
如今长房做了百户,三房也有好去处,偏她家裴褚一事无成。但烦恼一瞬间就被她否定了,不会的,裴褚是有大才的,以后裴褚肯定会更有出息的,现在只不过是一时的失落,这也没什么了不起。
难得夫妻几个月没见,裴矜很是想念甄珠,他从裴大夫人处回来,就把甄珠搂在怀里,“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甄珠摇头“我又怎么会辛苦呢。如今听闻你平安,我就十分安心了,我们大郎和二郎日后读书习武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先生了。”
“不如你也给我生一个”裴矜摸了摸甄珠的肚子,有些失望,他原本还以为走之前那般用力,妻子会怀上一个的,没料到还是没动静。
甄珠倒是无所谓“现在正是公爹丧事,你缘何说这个”
裴矜叹了一口气“若命都不在了,讲究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世事无常的很,那些繁文缛节又何必过于在乎。”
战场上死伤无数,裴家的男人都是要上战场的,谁也不例外。大郎二郎迟早也要走上这条路,他想让妻子到底有个孩子在身边,就像这次他们家三个兄弟,老二留下来看家,这样即便他没了,家里到底有男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