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罩和被子被俩人滚成了皮馅分离,悲惨地甩了一半在地毯上,另外一半搭在床脚,和咸菜干活似兄弟俩。
祁远压着陶安然,额头抵着他,急喘着咬了他一口。
“嘶――属狗的啊你。”
祁远说不出话来,盯着自己映在陶安然漆黑瞳仁里的倒影,体味着某种独一无二的神魂颠倒,手压在他腰胯上,掌心燃了把火似的,烫得那人几乎想逃。
余韵过后,没等进入事后烟和贤者模式,门铃就响了。
祁远手里还攥着一把纸,陶安然正倒在床上歇气,谁也不想去开门,准备等着那门铃自动闭嘴。
没想到门外的同胞非常执着。
“你俩干嘛呢开门,叫外卖了。”胡胖子开始在外面念经,“开门开门开门。”
“操!”陶安然愣了两秒后,噌一下从床上蹦起来,闪电侠附身一样打扫了战场,最后抱着被子往床上一推,踢一脚祁远,“开门去。”
门一开,胖子和李浩就挤着进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股烧烤味儿顿时席卷了整个空间。
“这刚九点多,别跟我说你们俩已经就寝了……啊。”胡谦边放东西边看了他们一眼,眼风过处,瞥见了垃圾桶里那座雪白的山……
我日!
你们大爷!
胡谦一言难尽收回了视线,心说你们永远不会懂,什么叫“辣眼睛”。
李浩眼大漏光,什么也没看见,乐呵呵地分了啤酒和可乐,四个人干脆席地而坐,就地撸串。
“正式开学以后要办成人仪式,想想就激动。”李浩叼着块肉,眉飞色舞。
胡谦:“成人怎么着,不还得高考。”
“不能这么想,”李浩说,“你想啊,成年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喝酒了,半夜回去晚也没人骂了,姑娘也能大大方方追了……犟嘴都理直气壮了。”
胡谦叹了声,“谁成年了还跟爸妈犟嘴,脑子果然有坑吧你。”
“也是,”李浩撇着嘴,“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苦恼了。”
陶安然笑了笑,举起手里袖珍的啤酒瓶,“来,敬现在拥有的青春年少和即将到来的成年烦恼!”
“干杯!”
“感情深,一口闷!”
“走一个!”
四个人闹到大半夜,酒量差酒品好的胡胖胖被李浩拖死猪一样拉了回去,陶安然和祁远收拾了残局,撂倒在一张床上。
睡到半夜,陶安然被空调吹的小凉风冻醒,这才发现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被子踹地上去了,俩人正缠手缠脚地卷着对方,试图从对方身上获得一点热量。
陶安然放开了祁远,弯身把被子拉上来,然后把他连人带被子往自己怀里一扯,搂好了,才重新头贴头睡下去。
于是,不良睡姿直接导致了腰酸背疼肩膀垮的结果。
他们第二天赶往火车站的时候,祁远和陶安然成了一对“半身不遂”。
候车室里,陶安然接到了陶安心的电话,小姑娘在电话那头掉眼泪,可怜巴巴的。
人声鼎沸的环境里,陶安然在妹妹的抽泣声中,前所未有地开始渴望着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