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朋友们看出来了,陶安然也没想刻意瞒着,但也觉得没必要拿个喇叭四处张扬。说到底,喜欢谁和谁谈恋爱,这都是私事儿,碍不着谁也无需向谁交代。
第一节上课铃打响前,祁远被放了回来,一脸平静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挨了顿呲儿。
“说什么了你撂了吗”作为有幸旁观了“战斗”的吃瓜群众,李浩仍然保持着前一天的高度好奇心。
祁远看看他,“撂你大爷啊,我有病吗”
李浩摸摸鼻子,心说也是,谁没事跟班主任坦白校外打架斗殴的光荣事迹,嫌命长了么。
“那她说什么了”
李浩搓搓手,还是好奇。
祁远:“建议咱们六个成立个学习小组,向孙不凡他们那拨互帮互助结对子的看齐。”
“咱不是有么,”李浩飞快地展示了下黑屏的手机,“清北预备役。”
没等祁远说话,胡谦就转了过来,“不是……就咱那个群名,你真不好意思往外说,忒傻逼了,真的。”
祁远慢条斯理补了一刀,“你摸着良心说,这群自打更名以后,干过跟它那尊称挂钩的事吗”
没有,完全没有。
它依旧行使着“吃喝玩乐约起来”的职能,非常有坚持。
“不行,这是拖延症,是病,得治。”李浩攥紧了拳,往桌面上一磕,“这样吧,咱们周末搞起来,学习小组燥起来。”
胡谦在前面附和,“好好好,搞搞搞。”仿佛发现了什么超级有趣的新型真人游戏。
祁远:“……”
陶安然:“……”
五中作为一所“区重点”,不算拔尖,但也绝不是垫底,所以收进来的学生和真正意义上的渣渣还有一定距离。
说白了,五中大部分学生脑子里还是有“高考”这俩字的,只是认识程度比较浅,远没到要为之悬梁刺股的地步。
所以,三分钟热度和恶性拖延症是他们的集体病症,要治愈非常之困难,这也就是升学率和生源持续趴在中庸水平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
一环套一环,恶性循环。
现在,胡谦和李浩就被点燃了“三分钟热度”,很快,他们俩就把这股劲传递给了张天桥和赵翔,瘟疫一样,随即扫荡了整个后三排区域。
热度一直持续到了一周后的成人礼。
今年的成人礼比较特别,因为学校决定让高三生过得有点尊严有点期待,所以决定在礼堂搞个时长两小时内的,以“放飞我的梦”为主题的自由发言,并由校长为全年级每个人颁发一张“荣誉证书”,象征着长大成人。
关于“成人”,高三全年级也拎不出几个认真进行过思考的崽,崽崽们默契地为半天不用上课的自由时光而欢呼。
成人礼这天,男生们一水儿的白衬衫牛仔裤,硬生生拗出了校服的统一感,女生们打扮得就比较有想法了,长裤短裤长裙短裙不一而足,三三两两点缀在缺乏创意的男同胞中间,青春气十足。
胡谦扯了把衬衫领口,看一眼前面把平淡白衬衫穿出鹤立鸡群效果的二位,内心酸涩非常,碰碰旁边的李浩,“这二位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生出来就是为了衬托我们平凡的人类究竟有多平凡么”
李浩打量着赏心悦目的两道背影,啧了声,“我的看法不像你这么肤浅。说实话,他俩早上进教室时候我就有种感觉……”
胡谦:“什么感觉”
李浩顿了两秒,说:“我觉得他们这两匹狠人身上有种……要去领证的气场。”
胡胖胖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声张。”
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