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祁远转头盯着天花板,“有你在旁边每天都脑内上演小黄片。”
陶安然胳膊支起来,俯身在他唇上轻碰了下,“忍者都是修炼出来的……起吧,把东西收收。”
祁远偏头看着男朋友饱满挺翘的臀和笔直修长的腿,恨不得他明天就满十八岁――看得见吃不着,这种修炼谁爱练谁练,反正他一天都不想忍了。
百忍不一定成金,也可能成公公。
就这样,陶安然在祁远家正式安营扎寨了。
祁姥姥对陶安然的到来非常欢迎,久不正式下厨的老太太要在除夕露一手,于是趁着俩崽子好容易捞着的几天假,把两人发配到超市去了。
大年二十九的超市人山人海,陶安然和祁远推着一辆车,手里拿着姥姥写的“菜单”,艰难地在人海里游动。
陶安然扶着购物车的车筐,转头跟祁远说话,“姥姥说买点花生瓜子,薯片虾条什么的,看春晚要吃。”
祁远被循环播放的“恭喜您发财”和嘈杂人声吵得耳边直嗡嗡,抬眼跟着喊了声:“再买点饮料和糖!”
陶安然点点头,感觉他们现在不是在超市,而是在战场。
过年和男朋友逛超市,啧,不窝心,也不美好。
两个人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很快挑好了一大车七零八碎的东西,推着往收银台走,走到一半,陶安然发现祁远脚下忽然慢了,视线粘在左边货架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看……”后半句话被生生噎了回去,陶安然顺着他的目光盯着那一排小盒子,呼吸都跟着重了两分。
侧身一挡,伸手把他脑袋拨回去,“别看了,用不上。”
祁远捏着他的手,“我想提前研究研究。”
陶安然飞快地往前后打量一眼,见没人留意他们,忙一手推车一手推人,把他满脑子不想正事的男朋友赶了出去。
在收银台等结账的时候,陶安然感觉有点窒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冈本和绿箭会码在同一个小架子上,然后祁远一边说着我要吃口香糖,一边拿了口香糖旁边那盒,低头看着外包装。
陶安然觉得自己脸皮都要被热火少穿了,趁前后左右的人不注意,劈手把那盒子夺回来,生怕烫手似的塞回了架子上。
他满面通红,瞪着祁远,“你脸呢”
祁远嘿嘿一笑,“不要了。”
脸这东西,说不要就不要,完全没负担。
两人回到家,在姥姥的指挥下剁肉馅包丸子,顺便卤了一锅肉。陶安然人生中第一次和面发面炸麻花,虽说卖相介于油条和麻花之间,但味道尚可,祁远一个人吃了半锅。
晚上,俩小孩陪着祁姥姥围桌吃饭,老太太笑眯眯地给他们俩夹菜,让多吃点儿长高个儿。
“小安高了,刚来那时候比小远差半头呢,”姥姥给祁远碗里塞了块鸡翅,“你啊,不长了,可怜,多吃点吧,长壮实些也行。”
祁远被“可怜”二字扎了心,埋头啃肉,余光瞟着他面色白里透红的男朋友。
实在秀色可餐。
陶安然给姥姥夹了软和好咬的茄子,“您也多吃点,吃完饭我陪你在屋里转转,楼下冷,咱就不下去了。”
“行,吃完饭咱遛遛,你们俩再陪姥姥看会儿电视,”姥姥乐呵呵的,“别成天就一脑袋扎屋里头学习,过年了,稍放松放松。”
陶安然乖巧地点头,“都听您的。”
祖孙仨人吃着饭,闲聊着,其乐融融。陶安然心里无比地温暖和踏实,他觉得自己上不及天下不碰地地飘荡了一年多,这双脚终于落到了实处。温馨的氛围是会让人眷恋的,一分一秒都变得弥足珍贵,陶安然一眼一眼地看着,一丝一毫地把细枝末节都刻进了脑子里……
那些曾经失去的,命运总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