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祁凝对傅予湛仍然在意后,祁欢一直等着她发难。
然而四五日过去,西华殿风平浪静安静如鸡,半点没有作妖。
很快的,天气热起来,祁欢尤其畏暑,每日上朝都如同一只死狗,恨不得抱着冰桶听他们商议国事。
傅予湛看在眼里,某日早课,他对祁欢道:“后日就出发去西宁别苑降暑,陛下回去想想,列一个随行清单吧。”
祁欢一听,垂死病中惊坐起,揪着傅予湛的袖口:“呜呜呜爱卿!你真是朕的贴心小棉袄!随行名单不用想了,朕现在就写给你!”
说着抓起毛笔刷刷落笔。
傅予湛站一旁,眼睁睁看她写满了一张大纸。
好一会儿终于写完了,傅予湛接过来,沉默了。
密密麻麻一张宣纸,上头从良言到周礼,再来御膳房小厮,甚至浣衣局的宫女都赫然在列,一副准备迁都西宁的模样。
一目十行看下来,傅予湛在最角落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同常魏祁凝列在一处,画了个大大的叉。
傅予湛:“......”
偏偏祁欢还仰着脑袋期盼地看他:“如何现在就开始安排吧!明日就动身!”
傅予湛压了胸口郁气,指着名单末尾:“陛下不解释解释么”
祁欢扫了一眼,理直气壮:“朕当然不会带祁凝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常魏这傻蛋近来对祁凝嘘寒问暖怜惜有加的,朕非常不满意,他失宠了!”
傅予湛静静听着,手指落在自己名字的大叉上,重重点了两下。
祁欢脸色软下来,讨好道:“国不可一日无太傅,爱卿驻守皇宫处理政事,朕跟百姓们也放心呐,是不是”
是......个屁。
祁欢纯粹不想在避暑行宫里还成天被揪起来读书做策论,此时不将他撇下,更待何时!
傅予湛听完,平静地点点头,当着她的面将那张纸撕了干净。
祁欢:“......”
算了,挣扎过了。
......
最后敲定下来的人只有名单上不到三分之一,祁瑞良言周礼,还有据大臣们所说“寡居宫中甚是可怜”的祁凝。
祁欢当朝翻了个白眼。
出宫那日,祁欢绕着寝宫转了半圈,纠结许久,还是将“傅予湛”的人偶带上了。
唉,没有太傅睡在脚踏上还怪寂寞的。
到了宫门口,常魏巴着车窗泪眼婆娑:“陛下,您不爱我了么陛下!”
祁欢摸摸他的脑袋:“傻孩子,你怎么才知道。”说罢,提脚在他屁股上踹一脚,“给朕呆在宫里反省!”
常魏呜呜呜呜哭泣不止,被人驾着胳膊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