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宁家的空了好久的烟囱里飘出了炊烟缕缕,文子熹手里举着一堆糖人蹲在宁家门槛,左看看右瞧瞧不知道先吃哪一个才好。
有小狗小猫小兔子,老虎悟空大飞龙。
宁淮今天天不亮就去到县城里,几乎把所有小贩能做出来的糖人样式都买了一个,再捧着大捧糖人赶回来塞到刚起床还揉着眼睛打哈欠的文子熹手里。
文子熹昨天晚上做梦梦里都是糖人,她埋在糖人堆里左舔一口右抿一下,没想到一睁眼就像是梦境成真了一般,眼前的好多的糖人像一束糖人花,吓得她赶紧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看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嘶,疼的,睡醒了。
“这,这,这……”文子熹指着宁淮递给她的糖人犯了结巴。
宁淮把糖人全都一股脑儿塞到文子熹手里,躲闪着眼神有些不自在:“这也是给你的,奖励。”
奖励她昨天选得很乖。
“你不是说我……诶……”文子熹抱着糖人话还没说完,宁淮便已经转身想要走,但更像是因为不好意思想要逃。
不是说想要他的吻就不能再吃糖人了嘛,他怎么又主动去给她买了这么多。
这口是心非的男人。
宁淮走了两步,突然又顿了一下,侧过头对身后一脸“惊喜来得太快我还承受不来”的文子熹说了一句:“赔你的。”
文子熹欣喜地收下了一堆糖人,双悦在跟江氏学针线,宁淮又去忙着做饭,只剩她一个闲人,蹲在门槛对着宁家种着柚子树的小院儿傻笑。
阿淮怎么可能不让她再吃糖人,这不,还亲自给她买了过来。
“先吃哪一个呢”文子熹挑了半天还没选好,宁骨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出来摇着尾巴等在了她面前。
昨夜宁淮已经向文子熹正式“介绍”过宁骨头,宁骨头还很是给面子地跟文子熹握了“手”,现在这一人一狗算是认识。
其实本来宁骨头还计较着主人下午回来怀里抱着这个姑娘没有理它的事,狗心吃醋了,宁淮让它给文子熹握个手它还哼哼着不干,直到文子熹笑着蹲在它面前,朝它伸出一只包着纱布却比纱布还白的手的时候,宁骨头没出息了。
向来好用的狗鼻子里全是这姑娘身上香香的味道,和那些别的女人身上的脂粉或是泥土味不一样,它都能闻得出是一种很香的,闻着很舒服的,与生俱来的味道,于是乎,闻到香的宁骨头头上嫌弃着,爪子却乖乖地伸了出来。
文子熹跟宁骨头握了手,为了以示友好还使劲摇了摇,宁骨头也十分“违心”地舔了舔文子熹手指,被舔得很痒的文子熹开始咯咯咯笑个不停。
宁骨头今天也一大早就去了村里最有学问的狗“二花”家,向它讨教到原来那姑娘身上散发的其实不是香,那种东西的名字叫做“气势”。
“原来如此”,宁骨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这里面的学问似乎高深莫测,不过它敢肯定一点,主人身上也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而且当主人和那姑娘站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身上的味道混起来便格外得舒服。
宁骨头请教完“学问”回来,看见蹲在门槛像个小蘑菇一样的姑娘,闻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早忘了昨天要跟这她“争风吃醋”的打算,
文子熹向宁骨头晃了晃手里的糖人:“你也想吃”
“汪汪汪。”宁骨头伸着舌头围在文子熹腿边转了一个圈。
“嗯,”文子熹看看手里的糖人,“给你哪个好呢”
宁骨头倒不挑三拣四,干脆坐在她面前等,尾巴时不时地摇上两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