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熹被宁淮打横抱着, 拉着他脖子把刚才被他掂得有些往下滑的身子往上蹿了蹿。
宁淮调整手臂位置,一手环过她腿弯儿,另一手从她腋下抄过。
突然间, 他从她腋下抄过的手掌触到了一片柔软。
很软,女子身上特有的软。
暗夜中的俊脸悄悄攀上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红, 他不动声色地往下移开了手掌的位置。
“你干嘛?”文子熹感觉到宁淮的手在她身上挪了好几个位置,谨谨慎慎像是不知该往哪儿放一般。
“你”宁淮暗庆幸天色晚她看不清他脸上有红, 开口道“你不好抱。”
上两次因为心里焦急这样抱她倒还没注意, 今晚心一安下来,这么一抱, 随手触到的全是现在还不该碰的地方。
“我不好抱?”文子熹低头看了看, 像是突然想到了缘由, 随即又抬头问宁淮,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长得文文静静,
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的女子?”
京城里和她有来往的官家小姐几乎全都是瘦瘦弱弱的一个, 身板儿单薄得分不清前面还是后面。
她说着说着便生气了, 在他怀里扑棱着想要下地:“就是这样, 你嫌我胖, 哼!不好抱你不抱就是,以后都别抱。”
在宫里的时候母后就老是说她不是个身子纤弱单薄的,该细的地放倒是确实挺细,只是这该突的地方……突得有些过了。刚刚冒了两个小包她的时候就老吵着兜衣勒得慌,经常是悄悄背着母后脱了不穿,因此还挨了好些骂。这期间养得又好,
牛乳脂膏从未断过,所以一直到现在大了,某个地方实在是比同年的女孩儿多丰润了不少。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弱柳扶风的?!”宁淮惊问道,抬手把她轻轻掂了起来,然后又稳稳地接住,“你又哪儿胖?”
他明明还嫌着她下巴太尖腰太细想把她给喂胖一点,每天换着花样儿给她做好吃的。
“那我为什么不好抱?”文子熹鼓着小腮气哼哼地瞪宁淮,“你不准再找借口。”
宁淮叹这妮子没心眼儿,干脆一咬牙直接把手放到他刚刚放的那个位置上,还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你说呢?”
触感好得很,他很不介意再来一下。
文子熹懵,微张着嘴,眼睛愣愣像是在思索,直到宁淮微微晃了晃她,她才猛地惊醒,一跃而从他怀中跳脱下地。
“啊啊啊啊啊!”她抓住宁淮前襟不停摇晃,“你这个坏蛋!”
她粉拳不停落在宁淮硬实的胸膛上,边打边骂:“你这个坏蛋!坏蛋!”
宁淮瞧着她暴走的样子有些想笑,双手举起放在耳侧:“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你轻点。”
她打他逃,她骂他就讨饶。两人在田家院外纠缠成一团,笑闹声一片。
田果站在门口,木着等他们停。
她生得好看,和宁哥哥真的,好配。
终于,待得两人渐渐平复,田果才敲了敲身旁门框,幽幽开口:“宁哥哥。”
一番打闹后均是微喘的两人同时回头,看见田果小小的身影站在她家门口昏黄的灯影里。
宁淮有些难为情被田丫头看到,但随即又转过神道:“田丫头,你爷爷好些了吗?”
田果点点头:“吃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她提到药的时候看了一眼正抱手无所事事的文子熹,见她也在看她,尴尬地别过眼去。
宁淮笑笑:“那就好,按时叮嘱你爷爷吃药,会好的。”
“嗯。”田果答道,动动嘴唇像是要接着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
宁淮拉过文子熹:“时辰也不早了,我和你文姐姐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我们明日再来看你爷爷。”
“好。”田果点头,咬了咬唇,道“谢谢宁哥哥。”
“没事。再见了。”宁淮向她摇了摇手,带着文子熹转身欲走。
两人走出没一步,身后又突然传来一声小得跟蚊子一般的话。
“谢谢文……姐姐。”
声音很小,但却能听得很清晰。
文子熹没转身,一边笑着向前走一边答:“不客气啦”
——
田丫头家确实太过贫寒,祖孙两人相依为命的也可怜,宁淮从回来到现在竟还一时疏忽了这事,幸好现在想起,入职后领的俸禄也宽裕,便都拿了出来给田果。
文子熹应了田果的道谢,想着总不能跟一个小女孩子一般见识,心里释然。她看田果家里辛贫,村里也有些人家家里条件不好,便一封急件召来了李成水,先拿他的业绩吓了他一吓,在李成水直抹额头汗的时候才开口让他解决。
李成水一听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村里开始大修土木。
匠人问宁淮他家的房子要不要整修的时候宁淮摇头回绝,这次回来已待了大半月,母亲的身子总算是好了,他的假也不能告得太长,是该上路去京城了。
丰咸县的家留着,父亲的墓还在这里,每年年假要回来祭拜,顺便看望乡亲。他中了状元,总得为同乡们做一点事情。
文子熹在听宁淮说他们过两天就该回京城了时候一张小脸写满了不情愿。
这里多好啊,世外桃源一般,她这几天认识了好多从前不认识的花草禽鸟,体验了好多她想体验的玩意。
“是该走了,我不能再多待,”宁淮拍着文子熹背安抚,“我要是再这么待下去,翰林院不要我也就罢了,你父皇一气之下毁了婚约不把你许给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父皇才不会呢。”文子熹忙答道,“你就在这儿写你的文书做你的编撰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