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花不懂肺热是个什么病,只是觉得听着挺厉害,她小心翼翼的问“能治么”
“能治。”现在叶桑脑子里有十几个对症的方子“不过得喝药,现在她能喝么”
听说能治,李杏花差点哭出来,看了眼怀里闺女,她咬着牙道“能喝。”
就算硬灌她也会给灌下去,跟命比起来那些算啥。
叶桑从兜里掏出针包,下巴点着李杏花怀里的四丫跟她娘说“娘,你帮忙摁着她点,我给她扎几针。”
现在主要目的是先退烧,要是再这样烧下去,说不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针灸讲求稳准狠,再配合针刺手法。跟切脉断病比起来,针灸对叶桑来说,算简单。
银针刚扎进去,叶有钱就跑了进来。
“二丫说四丫头能治好了,是真的么” 叶有钱站在床前,看到身上扎着银针的小闺女,激动的一个劲在床前打转“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同样听到消息的叶有钱他娘,过了会才进来。
进屋看了眼被儿媳抱在怀里的四孙女,撇了撇嘴,不大高兴。
家里七八张吃饭的嘴,靠她儿子一个人挣,本来以为这次能少一张,没想到也没少。
“娘,四丫头有救了,真是太好了。”叶有钱一见他娘进来,赶忙凑上去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毕竟刚刚在堂屋,他在自责自己没本事,救不了孩子的时候,他娘还陪着他哭过一场。
“针还要在身上待会,我回去拿点药。”叶桑站起身,跟李杏花说“你摁着点,不要让她乱动,过会我回来再给她拔。”
中医上的肺热跟西医上的肺炎是一个病症,光靠针灸好不了,还得她给开方子熬药。
自从叶桑说了孩子能治好后,李杏花现在对她是无条件信任。
“让大丫跟你一起吧,路上还能做个伴。”外面天已经黑了。
叶桑摆手道“不用,街上人不少,你们在这等着就行。”
临出屋门前她想起一件事,回头问“对了,你们家有瓦罐么”
叶有钱赶忙点头“有。”
抓药要去老宅,不过老宅那边叶桑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去过了。
怕那边没有煤油灯跟洋火,她先回了趟家。
家里老少都不在,倒是一吃完晚饭就蹿出去的叶平湖在家看门。见她回来,叶平湖还有些奇怪“咱爹不是说你去给有钱叔家小闺女瞧病去了么你怎么回来了咱娘呢”
“没回来,我回来找点煤油灯跟洋火。”叶桑往灶房边走边道“正好你在家,跟我去趟老宅那边,我得去拿点草药。”
从老宅拿完药,叶桑又马不停蹄的回了叶有钱家。
趁他们熬药空档,叶桑把四丫身上银针拔了下来。
因为着急,这次的药还是用武火煎,不到半小时就煎好了。
开方子不难,煎药也不难,只是喂药很不容易。
三岁孩子本来就不爱喝汤药,尤其还是在烧迷糊了的情况下。李杏花给四丫硬灌了两口,都被吐出来了。最后半哄半吓唬的才给灌下去三分之一。
“娘,你先回去吧。”喂完药,叶桑道“今晚我得在这看一晚。”
重症肺热赶上高热不退,不下猛药这个孩子恐怕得烧成个傻子。
所以这次的药方,叶桑开的很大胆。所以她得陪着,以防有个万一,好能第一时间处理。
发热的孩子睡不踏实,咳嗽的厉害,放下没一会还会被憋醒,李杏花跟叶有钱轮换着,抱着孩子在地上走了一宿。
叶桑强撑着困劲,一夜给切了十几次脉,到天亮那次,才诊到想要的结果“退热了,过会看能不能给她蒸个鸡蛋。喂完饭过半小时再给喂次药,白天有可能反复,到时候真要烧起来记得让大丫去叫我,没事的话我下午再来。”
嘱咐完叶桑就回去了。她到家时,才四点多。不过王桂芬已经起来了,闺女一夜没在家她一夜没睡踏实,半夜惊醒过好几次,有次差点爬起来去看四丫怎么样。
王桂芬见闺女天亮才哈欠连天的回来,关心道“四丫咋样啥时候能好啊”
“暂时退烧了,啥时候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