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眠再次梦见了自己的母亲,起初她温柔的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 哄自己睡觉, 可下一秒,她又突然变得面目可憎, 举起自己想要将他摔死, 幸好被一旁的侍女给拦住了。
“去死吧去死吧”
“你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一眨眼, 他又出现在燕家的花园里,他血缘上的兄弟姐妹们正在一起玩乐, 不知是谁一脚将蹴鞠踢到了树上, 燕鹤眠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燕鹤眠一直跟着伺候的那位, 他生父的嫡子,让燕鹤眠跪在地上,给他当矮凳。
燕鹤眠那会儿因为吃不饱穿不暖,身材瘦小, 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因为锦衣玉食, 长得高大, 踩上去的时候,还故意在他背上重重的蹦了几下, 差点没把燕鹤眠踩死。
“仔细着别把本少爷摔了, 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你看看, 他这样子,像不像条狗”
“哈哈哈哈,不是像, 他就是条狗。”
“刚才你们是没看见,他眼巴巴的望着咱们玩蹴鞠的眼神,有多像要肉骨头的狗。”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玩蹴鞠,真是痴心妄想。”
眼前的一切,逐渐扭曲成漩涡,一张张稚嫩的脸像是地狱来的魔鬼,他们张着血盆大口,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燕鹤眠,连你生母都想烧死你,你根本不配得到这世上一切好东西。”
“哈”燕鹤眠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满头都是冷汗,他急促的喘息着,背脊一片湿冷。
燕湛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难怪他会做噩梦。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钟,燕鹤眠身上有些粘,他推开燕湛,将自己的枕头快速放进燕湛的怀里,燕湛皱了皱眉,似乎没察觉到不对劲儿,又重新睡着。
去浴室洗了个澡,燕鹤眠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一片漆黑。
夜凉如水,燕鹤眠打了个寒噤,回去继续睡觉。
他刚一躺下,燕湛就缠了上来,滚烫的皮肤碰到他还带着凉意的皮肤,让燕湛燥热的心,顿时安稳不少。
眼看着燕湛越缠越紧,再加上那明晃晃抵着自己的东西,燕鹤眠意识到,燕湛情况可能有点不妙。
“热”燕湛浑身像是被火烧一般,吐出的呼吸,也十分烫人。
“燕湛,燕湛,醒醒。”燕鹤眠拍拍他的脸,让燕湛清醒过来。
燕湛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声音喑哑,“好热主人,难受”
燕鹤眠看他这样子,有些不正常,照理来说,燕湛最难熬的头一个月已经过去,后续应该不会反应太大,燕湛这个热度,贴上来都有些烫手。
“怎么回事”燕鹤眠百思不得其解。
燕湛此时却没心思去管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得这么厉害。
他现在只想遵循着本能,把燕鹤眠拆吃入腹。
白皙细腻的脖颈儿在他眼前晃动,对现在的燕湛来说,就是饥肠辘辘时,凭空出现一块肥肉,不可能不吃。
黑暗中,燕湛的眼睛逐渐变成赤红色,他一个翻身,将燕鹤眠压住,双手扣住燕鹤眠的手腕,将他钉在床上。
燕鹤眠的脖子一疼,他咬了咬牙,想要让燕湛别激动,伤口会崩开的。
可燕湛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燕鹤眠一挣扎,他就以为自己猎物想要逃跑。
燕鹤眠被他咬得脖子上全是齿痕。
燕鹤眠张开自己的精神力,让燕湛冷静下来,等燕湛没那么死死的扣住他,燕鹤眠终于能够翻身,他一个翻身,和燕湛调换了一个位置,低头吻住燕湛的唇,“别乱动,你手上有伤。”
燕湛理智稍许回笼,听话的躺着没动,大手握着燕鹤眠白皙精瘦的腰。
因为燕湛那边突然出事,原本打算买的套子和润滑剂也没能买成,燕鹤眠不是很怕痛,燕湛要是真的受不了,他也可以就这么来。
燕鹤眠的吻,让燕湛血气上涌,他反客为主,潜入燕鹤眠的口中,大肆陵犯。
次日燕鹤眠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快中午。
看见地上七零八落的纸团,记忆迅速回笼,他抬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燕湛,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
昨晚他和燕湛并没有做到最后,只是互帮互助了几次,他原本已经做好直接来的心理准备,但燕湛即将双目赤红,也没有动他。
就连互帮互助也是燕鹤眠先伸的手。
燕鹤眠很疑惑,告诉燕湛自己可以,燕湛摇摇头,隐忍的说“我不想伤到你。”
燕湛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和燕鹤眠做了,他肯定会失控,也肯定会伤到燕鹤眠,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能隐隐感觉到,燕鹤眠好像并不是真的如他嘴上说的那么愿意和自己交配。
他们之间有灵魂契约,比普通人要更能感受到彼此真实的想法。
燕鹤眠当时怔愣了一会儿,扬起唇角说“我不怕。”
燕湛低头吻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话,声音低哑的说“我怕。”
倏然间,燕鹤眠意识到,或许燕湛也是喜欢他的。
燕湛的本体是焱雷豹,是野兽,燕鹤眠一直以为燕湛对自己,占有欲和亲情更多一些,可现在的情况是,燕湛明明饥饿到难以忍受,自己把一盘肉端到他面前,他却因为舍不得,而强忍着饥饿,死活不愿意下嘴。
燕鹤眠的脑子里像是有五彩缤纷的烟花,接连绽放,炸得他心猿意马,神志不清。
虽然已经快中午,燕鹤眠也没有着急,他仰起头,在燕湛的唇角亲了一下。
“主人你偷亲我。”燕湛突然睁开眼睛。
燕鹤眠被逮了个现行,不由红了耳朵,有些慌乱的想要逃跑。
一只有力的臂膀快速伸出来,搂住他的腰身,将他拽了回去。
“我也要亲。”燕湛说着就低下头。
这会儿已经不算早晨,但燕湛还是犯了每个男人早晨都会犯的问题,昨晚的食髓知味让他追着燕鹤眠,在燕鹤眠耳边黏黏糊糊的说话。
“主人”
燕鹤眠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两个字这么有杀伤力。
等两人起来,已经过了饭点,燕鹤眠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堕落,和燕湛厮混到现在。
燕鹤眠又点了昨天那家餐厅的菜,一看评论,才发现燕湛昨晚之所以那么反常,都是拜那锅鸡汤所赐。
以后点餐还是注意点,不能乱补。
吃过午餐,燕湛十分粘人的待在燕鹤眠的身边,趁他不注意,就突然亲他一口,弄的燕鹤眠很是无奈。
“你是小孩儿吗”燕鹤眠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口水。
燕湛将脑袋拱进燕鹤眠的怀里,将他扑倒在沙发上,从他的锁骨亲到他的脖子,下巴,再是他的嘴唇。
两人竟然什么也没做,就这样你侬我侬的,呆了一下午,也没觉得无聊。
由于燕鹤眠的脖子上全是燕湛留下的痕迹,导致他这几天不仅没法儿出去工作,更是连门都没法儿出。
靳以澄八卦的给燕鹤眠发了消息,问他爽不爽。
燕鹤眠不知道,没做。
大橙子卧槽燕老师你也太不给力了吧。我还以为你百分之百能拿下湛爷的一血。
大橙子等等,湛爷以前没找过母豹子吧
燕鹤眠你想太多。
大橙子那就好,那就好,否则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燕鹤眠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大橙子哎,燕老师,我最近好纠结哦。
大橙子还记得之前我说的,在游戏里骗我朋友钱和感情的渣男吗
燕鹤眠嗯。
大橙子我后来不是报复了他吗,可能人真的不能做坏事,他最近一直邀请我去他家。
燕鹤眠你们还在联系
大橙子本来都拉黑了,但后来突然遇见了。
燕鹤眠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猜测。
大橙子其实,卞梁就是我说的那个渣男。
他还没来得及问,靳以澄就自己说了。
难怪他们都有古风小人儿挂饰,难怪那次下雨天,靳以澄见到卞梁的反应那么奇怪。
不过虽然燕鹤眠和卞梁的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卞梁不是那种会骗人感情和钱的人。
更何况,靳以澄和他说过,那个渣男是直男装gay,可卞梁对靳以澄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直。
燕鹤眠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卞梁不像那种人。
大橙子之前我和他接触之后,也这么觉得,但是所有的信息都对得上,他第一次和我面基,我穿的女装,他眼睛都直了,百分之百是直男啊。
燕鹤眠可上次你没穿女装,他都把你逼到墙角了,我要是出去晚点,你们可能就要亲上了。
大橙子不会的燕老师你果然看见了
燕鹤眠我又不瞎。
大橙子难道他被我掰弯了
燕鹤眠你还是和他谈谈吧,有误会最好说清楚,如果不是误会,人品有问题,你最好还是离远点。
大橙子燕老师你说得对,我还是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吧。
大橙子燕老师,再不下手春天都要过去了
燕鹤眠脸上一热,他已经猜测到燕湛可能是喜欢他的,春天过不过去,都不重要。
燕湛变成了小奶猫,将自己蜷缩在一个纸箱子里,睡得正香。
燕鹤眠不明白,好好的床不睡,为什么要跑去睡纸箱子。
他戳了戳燕湛的小肚皮,燕湛蹬了蹬小短腿,耳朵抖动两下,又继续睡了过去。
一周后,某天夜里,燕鹤眠的意识体出现在一栋别墅里,中年男人刚和情妇完事,躺在床上抽着烟,女人起身将衣服穿好,便被人带了下去。
男人从不会留人在枕边,他信不过任何人,即便长期跟着他的情妇,每次过来也要经过全身检查,进屋后,身上不允许穿衣服,他惜命得很。
之前派去的雇佣兵竟然一个都没能回来,看来自己估算失误了。
男人陡然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他猛地转过头,向四周看去,没有人,难道是他的错觉
那道视线一直未消失,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滴落。
“谁”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大概是听见他的动静,门口荷枪实弹的保镖敲门进来,“先生”
“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男人抽出一把枪,对着空气扫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