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巡逻越来越密集,守卫越来越多,连影二进出一趟也极为不方便,叶兰汐彻底断了外面的消息。
五日后,云锦辰终于回朝。
叶兰汐正在御花园透风,正巧云锦辰路过,见到她停下了脚步。
他一身戎装,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双目凌厉,仅仅站在那便如一条随时狩猎的猛虎。
叶兰汐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比以往更加冷硬了。
“小心。”
她见四周无人,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云锦辰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后各奔东西。
叶兰汐回房,当晚,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侍卫一批接着一批走过,闹得人休息不好,“玉屏,怎么回事”
玉屏苍白着脸,哆哆嗦嗦说道:“听说是五殿下拒缴兵符,企图谋逆,皇后大怒,正派人四处搜查,不过搜查就搜查,却连储秀宫的大门都给封了,现在所有人不得进出。”
叶兰汐心中一震,怕是皇后没要到兵符恼羞成怒,这就准备兵变了!
“还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先去歇了吧,不用守着了。”
玉屏巴不得不守夜呢,“谢姑娘体恤。”
叶兰汐等玉屏一走,立即起身穿好衣裳,而后拿出包裹将玉玺包在身后,眼见外面没人,便悄悄翻墙出去,一路上专挑没人的地方走,然而就在一处游廊之时,两边同时有巡逻过来。
叶兰汐一怔,正想藏身,突然感觉有人抱住自己,飞上脊梁,扭头一看,便见到云烨那张俊脸。
云烨一得到消息便从密道进了宫,本想着去看看叶兰汐的,没想到恰巧在这遇见。
直到下方重归安静,二人方才下来,走进冷宫密道之中,深深的拥抱了一会。
叶兰汐问他:“你怎么来了”
云烨摩挲着她的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在这,我岂能不来。”
“玉玺在我这。”叶兰汐将包裹打开给云烨看,顿了顿又将云松祁的状态说了一遍。
“你这女人怎生的胆子就这么大。”云烨沉默一瞬,无奈叹息,将那玉玺装好,系在自己身上,“若是如此……走吧,我们先去把云松祁偷出来,即便是死,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叶兰汐点点头,二人再次来到承德宫,或许是皇后对这个深度昏迷的皇帝很放心,殿内的守卫很少,只有些内侍和御医,殿外守卫倒是不少。
云烨悄悄飞出,一个来回便将人全部放倒,没发出一丝声音,而后缓步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云松祁。
云松祁的状态非常不好,嘴上青黑比前几日还要严重,浑身瘦的仿若皮包骨,已经脱像了。
云烨的目光有一瞬间呆滞,似乎他从未想过云松祁竟还有这般模样。
“快走吧。”叶兰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低声催促。
“嗯。”云烨将云松祁背起,回到密道,二人再次回到冷宫。
然而云松祁的状态着实不好,眼瞅着有进气没出气了。
叶兰汐突然明白皇后为何这般着急了,想来即便是太医也快钓不住皇帝的命了,没时间了。
云烨找了间还算干净的房间,将云松祁放在床上。
这时,或许是那一番颠颇,云松祁睁开眼,面色也红润了一些,怔怔的看着云烨,“松烨。”
云烨原名本叫云松烨,只是自打云松祁继位便因为忌讳把字辈去掉了。
“我叫云烨。”云烨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松祁,抽出腰间软剑,恨不得就这么一剑刺下,而后一了百了,可真看到云松祁病恹恹的出现在眼前,这剑刺到云松祁的面前,却仿佛生了根,无法再进分毫。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很贪玩,每次功课背不下总会被父皇打手心,之后就跑到我怀里哭。”云松祁就跟没看见那剑一般,伸出手,似乎又看到那个总跑到他怀里哭的幼弟,“是我错了……”
云烨紧抿着唇,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沉默不言。
云松祁没指望云烨会回答,脸色又红润了不少,“那时的我总想着,若是我继承了皇位,定会护你一生无忧,再也不愁功课了,可是执着的时间太久,我竟忘了初衷,当我真正走到了那个位置,又忘了誓言了,却是我错了。”
“认了错,便能让父皇母后活过来,还是认个错便能让时光倒流,一切都没发生过”云烨双眼充血,面目狰狞,仿若额鼻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