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纸砚笑着一嗤:“这曲老头说话总跟放屁一样,为了拍戏的理想效果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计人工费场地费,一场简单的戏能拍十几条,结果往往用的还是最初的那一条,你以后就知道了他的德行了。要不等一下讨论剧本的时候,我让编剧给你加场洗澡或者水中练剑的半\\裸戏,省得你这么好的身材都白练了。”
周纸砚跟曲正合作过两次,又仗着曲正是跟文墨有长期合作的导演,完全不怕他。
胥苗听到他夸自己的身材好,嘴角又止不住往上扬了扬,目光瞥过剧本上的字,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周纸砚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开心的。
半晌过后,他才注意到周纸砚说要给自己加戏,忙说:“不用不用,不用加这种戏……”
“那不想加这种半\\裸的戏,莫非,前辈你是想拍全\\裸”
周纸砚一顿,一挑眉,身体探过去,就自觉地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摩挲了几下:“床戏”
胥苗一噎,像是几根鱼刺扎喉咙里了,从脖子下面开始涨红。
周纸砚撤回手,指尖又去翻了下剧本,笑着说:“啧,可是你看这剧本改的,也没能帮你加个爱慕你的小师妹,没有言情走向啊。临时加个角色太麻烦了,要不你凑合凑合,干脆跟我拍好了”
胥苗:“……我……”
也可以。他想这么说。
两个人此时像极了上课的时候,躲在课本下聊骚开小差的一对同桌。
你一句我一句,总有聊不完的话。
“咳咳、咳。”
曲正沉着脸望着两人,故意用力咳了好几声。
要是只有胥苗一个人读剧本走神,他肯定会毫不客气地骂过去,可周纸砚在,他忍了忍也没好说什么。
胥苗先看到曲正瞟过来的眼神,像是被老师逮了个正着,于是忙扯了扯周纸砚的衣袖,就低头看起剧本――装模作样地看。
胥苗在周纸砚来之前一直很认真地在读剧本,可刚才跟他聊了这么几句之后,心思愣是一下子收不回来,意犹未尽地回想着刚才周纸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心里又亢奋又凌乱,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容易受到周纸砚的干扰了。
主要是这孩子现在身体康复之后,就……有点变坏了,坏得让他都招架不住,不过一点都不妨碍他对他的喜欢。
转眼间,周纸砚已经投入到剧本解读当中,蹙着清秀的眉头,专心致志地在剧本上做笔记。
胥苗看了他几眼,也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排除杂念。现在的小砚可是影帝,哪怕自己演技跟不上,至少在专业态度上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晚上临近十二点,剧本围读会才在讨论声中结束。
第二天一早七点,几个主演还得赶过来拍摄定妆照。不过古装戏的妆容都比较复杂精致,胥苗和周纸砚身为造型最多的主演,估计四点不到就得起床开工了提前化妆了。
定妆之后,就是正式入组拍摄了。
胥苗收拾好剧本,忽然扭过头,温柔地对周纸砚说了句:“接下来的四个月,加油。”
这话他也是对自己说的。
拍摄这部剧肯定需要克服很多困难,但是能陪在周纸砚身边朝夕相处地工作,这些困难忽然都成了甜蜜的期待。
“还有就是……晚安。”
他总算是能把“晚安”当着他的面说出口了。
周纸砚一怔,也望着他微微一笑,眸子里流转出一瓣暧昧的光亮:“嗯,晚安,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