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片寂静。
顾妤死死抓住车门,不得不弯下腰才能缓解小腹中灼热的燥意,这样不对劲的状态霍逞当然也看出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车内的女人闭着眼,也许是因为无力,修长的雪颈柔顺的低俯着,从霍逞的角度,能看见她发间的汗珠顺着清冷的颌线划过,一滴滴落在脆弱的脖颈上。
霍逞攥住药盒的手紧了些,这时候竟然出奇的平静。
霍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有恋颈癖,这个癖好无伤大雅,但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观察一个女人时,他首先看的是对方的脖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和心中燥意对抗的顾妤好不容易抬起头,微微喘了口气:“送我去医院。”
她声音沙哑,长睫下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其他,第一次显了几分可怜。
霍逞目光从她清丽的面容划过,再到那因为无力而倚靠在座椅上的雪颈,在顾妤发觉前,又淡淡收回了目光,只平常关心道:“嫂子没事吧”
看他已经回到了驾驶位上,顾妤摇了摇头,勉强说了句:“没事。”
对于被下药这件事,按照原主的人设来说绝对不可能主动说出来,因此顾妤也没多嘴。她开了些窗,仰头靠在后面,眼尾红的不像话,可其他地方依旧是冷的。
“您很难受”系统突然出声。
“头昏脑涨。”顾妤艰难道。
作为一只鹅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人类有些药品会这么恐怖。顾妤刚放松了会儿,额间便又出了些细汗。
她刚准备实在忍不了就用妖力自己缓解会儿,就听见一声温柔的叹息。
接着耳边就响起了清心咒。
“谢谢,您闭嘴。”
顾妤手上青筋爆出,咬牙一字一句:“你读一个清心咒这么荡漾是怎么回事”
系统遗憾地停下了声音:“不好意思,最近念的书太多,改不过来了。”
顾妤退一步,狠狠闭眼:“放一首歌听。”
一分钟后,系统终于找到适合的曲子。
“来呀,快活呀”
顾妤被摧残了一路,终于在十分钟后到了医院。她这时已经走不动路了,不过索性霍逞也没打算让她自己走,在停好车后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女人很轻,抱在手上几乎没有多少分量。她头发轻散下来,扫到虎口微微有些痒,霍逞突然想看看她的脸,但却克制住了这种目光。
她是他的嫂子。
祁应寒并不是不在乎她,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在心底只告诉了自己一遍,却让他不由自主收紧了手。
电梯很快到了九楼,清峻修长的青年和怀里孱弱的美人吸引了不少视线,那燥意一阵接一阵,顾妤轻哼了声,让霍逞终于低下了头。
直到祁应寒来。
早在昨晚顾妤失踪时,祁应寒就定了返程的机票。看着自然伸手接过顾妤的人,霍逞忽然有些后悔给他打电话。
要是他没有告诉祁应寒顾妤中药,现在就在医院这些思绪只在一瞬间,再次回过神来,怀中已经空了。
来不及多说什么,祁应寒向霍逞点了点头,转身抱在她进了诊室。
像他们这种阶层的人,只要一个电话,就能预约到最好的医生。为了避免顾妤尴尬,在来的路上,霍逞特意选了一个女医生。
只隔了一个楼道,里面的人在会诊。霍逞轻嗤了声,靠在窗边点了支烟,微微吐了口气。
昏暗的楼道里气质清贵俊美的男人惹的不少人多看了眼,霍逞却浑不在意。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起今天替顾妤解开脚链时那种细腻的触感,她伏下脖颈时柔顺颤动的长睫,还有那一声又清又弱的呻吟。
真是要命。
他勾起唇角,无声地念了句“嫂子”,又掐灭了烟头。
并不知道霍逞的想法,顾妤在看见祁应寒的瞬间有些惊讶,但随之而来的燥热感让她无暇想那么多,被人接过去后,只能本能的靠着男人。
祁应寒刚出差回来,还穿着西装,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一丝匆忙。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味,见了顾妤后冷峻的面容也只是有一丝松动。顾妤有时候想,比起自己来说,祁应寒的沉冷其实看着更加令人生畏。
至少相处了一个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未婚夫在想什么。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到了诊室里。
身体的不舒服感让顾妤浑身无力,但高岭之花的逼格又让她在坐下时强撑着身体,离开了祁应寒怀里。
“谢谢。”她哑着声音道。
面前的人被药物折磨的面色苍白,好看的眉头微蹙着,连长睫下也沾了些雾气。可她的面容却还是很冷,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变。
除了软下的身子和发间的汗珠,没有人知道她在忍受着什么。
祁应寒看着她推拒的手,微微眯了眯眼。
顾妤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在自己拒绝他之前就冷淡的松手,可这次祁应寒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他眸光微敛,握住她原本伸出的手,沉声道:“阿妤,我是你未婚夫。”在顾妤红着眼尾疑惑地看过来时,他慢慢道:“你应该依靠我的。”
诊室里很安静,祁应寒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医生抽血做一系列检查。握着顾妤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直到检查完医生开口:“顾小姐应该是误食了刺激性药物。不过这个药物对身体没有伤害,我开一些药,带回去按时吃,差不多到下午就能缓解。”
因为不知道具体原因,医生只能小心地说误食。